發布會從開始到結束,不過短短半個小時。
當言晏趕到的時候前來參與的記者都已經離開了。
辦公室的門被一道大力打開,伴隨著急促的高跟鞋的聲音,彼時聶南深正拿著一份報紙悠閒的坐在辦公桌後翻閱,聞聲頭也沒抬,「脾氣大了,門也不敲麼。」
話音剛落,手裡的報紙被一把勁力扯開,和女人接近低吼的質問,「你瘋了麼?!」
乾淨冷豔的五官,連手指都在發抖,眉眼深處更是處處彰顯著女人此刻未平的怒意。
她站著他坐著,但這絲毫不影響男人矜貴優雅的氣場。
聶南深不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繼續拿起報紙,溫漠而冷靜的道,「你出去問問,現在看上去像是誰瘋了。」
「聶南深!」
「我不過是澄清了事實,」聶南深漫不經心的翻過下一頁,「畢竟才出來兩年,再因為一個重婚罪判進去,多少不劃算,」言語間掀眸看向她,「你認為呢,聶太太?」
「啪!」
重重的一巴掌,沒有絲毫意外的落在男人俊美斯文的臉上。
力道不輕,聶南深側過的半邊臉很快浮出紅腫,不過他像是並不在意,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抬手摸了摸剛才被她手掌打過的地方,幾分意猶未儘的薄笑,「大老遠趕過來,隻是為了給我一巴掌?」
「聶南深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言晏簡直被他厚顏無恥的態度氣笑,「你憑什麼這麼做?!」
「就憑我們名正言順,合乎法理。」聶南深垂了垂眸,語氣平靜得像是在陳述一件事實,「不信你可以去查查,結婚證可以偽造,我還沒本事能夠入侵戶籍係統。」
合乎法理四個字,輕輕鬆鬆將她所有質疑掐斷在意識裡。
言晏幾度說不出話來,無處宣泄的怒火不斷的在胸腔翻湧,手指***頭皮用力的按著,好似這樣才能讓那些混亂得令人發狂的思緒稍微平靜一點。
長發被抓得淩亂。
她知道,從聶南深在發布會上向外界公布出那份戶籍證明的時候她就知道,她輸了。
配偶欄上清清楚楚的寫著她的名字,她根本不用查!
但她太用力了,甚至一度有些站不穩,聶南深站起來一把握住她那隻可能會傷害到自己的手,言晏看著他眼底溢出的心疼,忽然就覺得好笑,「有什麼意義嗎?」
一紙證書而已,一段虛無的關係而已。
聶南深眸色幽深,薄唇緊抿,「沒有,但能讓你死了離開我這條心。」
她用力閉上眼,「我不愛你,也沒有要繼續和你過的意思!」
我不愛你這四個字,尖銳的***心臟。
聶南深唇畔溢出淺淡的弧度,隻是看著她,「這世上貌合神離的夫妻多的是,不缺這一樁。」
「既然這樣,為什麼一開始不說清楚?」言晏笑得更冷了,睜開的眼裡儘是無情的諷刺,「耍我很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