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紅豆雙眸赤紅,宛若兩團浩日火焰燃燒。
也不多說,五指一攥,火焰締造的長矛,頓時嗚咽咆哮著呼嘯而出。
她也不想多說,打就是了!
欺負我家曦曦……
還跟你多做口舌作甚?
一個字!
打!
上官桀聽得此話,頓時一愣,但感受著祝紅豆毫不猶豫的出手,頓時怒不可遏,怒從心起。
這個瘋婆子,一上頭就完全喪失理智!
艸!
上官桀怒吼著,解釋著,然而……
祝紅豆像極了捂著耳朵,我不聽,我不聽的女人,長矛裂空,火海傾瀉。
上官桀憋屈至極!
趕忙將戰場拉至高空之上。
否則,底下的上官府邸,怕是要淪為火海廢墟。
……
……
宗主真傳曦曦在月度考核的擂台之上,遭受到了屍神教手段的襲擊!
這消息,立刻如風暴一般席卷擴散。
不到半日時間,便席卷了整個神宗,甚至連金光府城的諸多勢力都知曉了。
五大世家,除了正在挨揍的上官世家,各大世家的神相老祖皆是出關,神色大變。
“上官家瘋了?居然想要動神宗的神童,那可是甲子一出的神童,是南離火的希望……上官桀腦子抽了?”
“上官桀可能是被冤枉的,也許是屍神教的高手尋到了上官青雷,七歲孩子,太好蠱惑了。”
“隻能說,上官家實慘,剛死了家主上官正衡,現在又要死一位入了神宗的靈童……”
……
不少強者隔空對話,都是不禁慨然。
他們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神宗故意針對上官家,想要開始一對一的壓製削弱五大世家在府城的實力。
但是,上官正衡修煉咒銅屍,這事做不得假,屍神教罪孽一旦暴露,神宗出手,無可厚非。
不過,大家更關心的還是神宗那位神童的情況如何。
不過想來大抵應該沒有什麼事。
若是真的出事,此刻出來折騰的就不止祝紅豆一人了。
宗主南離火這位元相高手,怕是要將上官家打個半殘。
……
……
九龍江畔,崖石寶樓。
寶樓飛簷翹角,朦朧在江湖水汽中。
頂樓之上,有幽幽二胡之聲響徹不絕,帶著淒涼,帶著悲傷,帶著難以言明的傷痛。
監副林秀衣擺飛揚,大踏步走來,尚未靠近頂層樓閣,便聆聽到了監正的傷痛音樂。
那股內心傷痛情緒被默默調動,眼淚差點掉下來的感覺,讓林秀趕忙心中一凜,隔絕聽感。
但那二胡之音,悲愴至極,依舊無孔不入的鑽入。
片刻後,二胡之音才是散去。
“監正大人……屍神教之徒竟是蠱惑了七歲孩童,在神宗月度考核中出手,打出七元屍咒之印,欲要毀掉甲子神童。”
林秀恭敬抱拳道。
監正出場自帶二胡背景音,須發飛揚,布衣蕩漾。
“一位神童啊,哪個勢力不心動?放眼道城,都是天才之流了,難得一遇,屍神教在府城遇到,豈能不心動?”
“神宗那位隱藏的家夥,終於是忍不住了……”
林秀聽了監正的話語,猛地揚起頭,眼眸一凝。
“神宗之內……真如李青山所言,藏有屍神教的高手?”
監正咯吱窩夾起了小板凳,淡淡道:“勿要小看了屍神教,那可是覆滅一道之地,將濟州化作人間煉獄,連平亂王姬魔禮屢次出征都無法鎮壓的教派……”
“六大屍神,隨便來一位……我們金光府城,無人對付的了,姬魔禮一人拖住了屍神教六位屍神,否則……大景的局勢要更加的嚴峻。”
林秀渾身震動,深吸一口氣:“屍神教的屍神……”
“眼見、耳聽、鼻香、口舌、身觸、意欲……六尊比屍屍神……每一尊都極其可怕。”
“屍神教起源的那尊詭異廟,到底藏著什麼樣的傳承,竟是締造出了這麼一尊可怕大教。”
監正伸了個懶腰。
“不過,姬魔禮一人能壓住六尊屍神,老夫其實是存疑的,這世上看不透的事情太多了。”
監正搖了搖頭,道出一個落在林秀耳畔,石破天驚的聲音。
林秀渾身俱震……
“老師……”
監正搖頭:“神性都會變,更逞論人性?”
“話說回來,神宗這位……不會是南離火自導自演吧?”
監正摸了摸下巴,思索起來。
林秀渾身又是一震。
老師,你在說什麼?!
這世界……這麼複雜的嗎?!
監正笑了笑:“應該不會……南離火……”
“嗯,不會的……”
……
……
金光峰,神殿。
桑觀音化作一道流光,飛速馳掠,落在了神殿之前。
卻是被人給攔阻住了。
那是一位佝僂著背,好似扛著龜殼的老仆。
看著這位老仆的瞬間,桑觀音心不禁一沉。
因為,師尊南離火每一次閉關,這位喊來這位老仆護法,這位老夫看著南離火長大,聽聞是跟南離火來自同一家族。
是南離火最為信任的人,超過了神宗任何人。
哪怕他們這些弟子,也遠遠不及元伯。
“元伯,曦曦遇到了襲擊,屍神教的高手蠱惑了一位內門弟子,打出了七元屍咒之印……曦曦險些中招!”
“這事情,必須稟報師尊,我們神宗之內,藏著一尊可以蠱惑弟子的屍神教高手!”
桑觀音穿著杏黃色的長裙,本該仙氣無比,可此刻麵容冷峻中夾雜著焦急之色。
那佝僂著,好似被打斷了背脊的極致蒼老的老人,坐在神殿門口,徐徐抬起渾濁的眼眸。
“曦曦遇襲……這事確實不小。”
老人聲音極其沙啞,加上佝僂隆起肉包的背脊,好似一頭年邁老龜一般。
“可公子閉關,吩咐老奴護法,小丫頭,老奴不能讓你擾了公子。”元伯沙啞說道。
桑觀音也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從五歲的小女孩,一路長成如今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元伯想到了曦曦,一如當年的桑觀音他們一樣……
他不禁搖頭慨然,孩童在不斷的長大,意味著他在一天天的老去。
他還能守護公子多久?
元伯搖頭。
“元伯!”桑觀音忍不住加大了聲音。
“等一等吧丫頭。”元伯很是疲憊的閉目。
桑觀音焦急,看著緊閉的神殿大門,卻無可奈何。
能如何?
難不成還強闖?
……
……
天地棋盤。
李澈的心神懸浮,操縱著三十六枚無垢心神性棋子,壓向了那隻五指不斷顫動亂抖的白骨手掌。
想要將這白骨手掌壓製下來。
但是,壓製起來極其困難,這枚七元屍咒之印藏在那白骨手掌之中,好似有了生命力一般。
李澈也是想到,應該這屍咒之印的主人在操縱,欲要回收這枚屍咒之印,應該是知道了計劃失敗,所以打算回收。
李澈心一冷,眼眸中殺機愈發的濃鬱,心頭更是有些震動與後怕!
對方居然還能召喚回收這枚屍咒之印,一旦打入曦曦體內,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曦曦那幼小的身軀根本扛不住,會被對方操縱!
好狠毒!
好狠辣的手段!
屍神教……竟是以如此歹毒的手段,對付一個三歲的孩子!
屍神教,都該死!
李澈眼眸冷厲,心神震動,無垢心道果震顫,內景泥丸之中,無垢心神基轟然閃爍光輝。
好似有大河翻滾,如泄銀河,飛流直下。
凝聚成一顆顆無垢心神性棋子,不斷的落入棋盤之中。
啪嗒!
天地落子,轟鳴陣陣,無形的神性漣漪,呈現同心圓狀激蕩擴散開來。
六十四枚!
再落三十二枚無垢心神性棋子,宛若一道道鋒銳的大刀掄起,朝著那白骨手掌斬去!
白骨手掌“哢哢哢”劇烈的扭動起來,麵對落子化刀光,不斷的掙紮,濃密至極的黑氣從中逸散而出。
無垢心神性棋子,好似化作了枷鎖,纏繞住了白骨大手。
忽然,李澈麵色微變!
卻見,那白骨大手之上,死氣與屍氣陡然濃鬱起來,好像又無數隻白色的骨爪,欲要將這隻被鎮壓的骨爪給拖曳拽走!
“動手了麼?”
李澈眸光冷厲。
屍咒之印的主人,那位隱藏在神宗內的屍神教高手,正在與他就這枚七元屍咒之印,進行著角逐。
“我將這屍咒之印拉入到了天地棋盤中,他竟是還能感知到……應該非是神識層麵的感知。”
“更像是屍咒之印與屍咒之印間本身具備的聯係,子母關係?”
李澈閉上眼,再度睜眼,冷酷至極。
一旦此印得授,曦曦怕是會變得爹娘不認,隻認這母印!
好膽!
狗東西,這是打算想跟他搶女兒的撫養權?!
什麼玩意!
感受著白骨手掌傳來的愈發恐怖的拉扯力量,其上逸散出的濃鬱的死氣和屍氣,甚至打算侵染他。
李澈毫不猶豫,便打算將【無垢心】道果中所有積攢的神性棋子,儘數落下。
梭哈!
鎮壓!
不過,這個想法生出之時。
那安安靜靜的呆落在棋盤角落,一點威勢不曾顯化的呈現暗金色,彌散著濃鬱神性威壓的棋子,忽而彈抖了一下。
繼而,便猛地橫亙而來,所過之處,天地棋盤的縱橫線條都好似在凹凸扭曲!
當黑金色的棋子懸浮在了那白骨手掌的上空。
猶如一尊古老的神明,低頭俯瞰。
咄!
大膽邪祟!
暗金色的棋子猛地震動,好似有神明怒目發出嗬斥!
無形的位階壓迫,陡然從暗金色棋子中,洶湧噴薄而出,垂流砸下!
隱約間,無數位階威壓,好似化作了一座黃金琉璃寶塔!
寶塔撞在了白骨手掌之上。
李澈好似聽到了骨裂之音……
以及淒厲至極的鬼哭慘嚎之聲,那白骨手掌瞬間布滿裂紋,繼而破碎成無數細密的骨骼碎片。
伴著無數蒸騰的死氣與屍氣儘數煙消雲散!
……
……
幽靜黑暗的密室之內。
濃鬱的黑霧陡然震顫,下一刻,好似沸騰一般劇烈抖動起來。
那裹挾在黑霧中的人影,渾身顫栗,繼而密室內有濃鬱的血腥味道飄蕩起來。
嘭嘭嘭嘭嘭——
那漂浮在空中的無數白骨骨爪……
轟然爆碎炸開!
無數鬼哭之音淒厲激蕩,亂風呼嘯,陰風翻卷……
黑霧劇烈的湧動,其中顯現出了一雙眼眸幽幽,好似紅到要滴出血般。
“天王塔……”
“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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