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了很多,能多活幾年。”沈岸輕描淡寫的帶過這一年多的經曆。
他自小生病,所以也從來不避諱生、死、活這些字眼。
如果現在是葉深和周篆他們幾個在,一定又跟他急,他們比他本人還在意這些。
其實溫黎從來都不知道他到底生了什麼病,隻知道他身體是從小就不好,在治病和養病中度過。
溫黎點點頭,由衷佩服的說:“那看來我師兄的醫術確實高超。”
隨即溫黎又問:“師兄有說以後有什麼需要特彆注意的地方嗎?”
現在的沈岸和以前看上去簡直天壤之彆,既然他回來了,他們以後要一起生活,溫黎覺得無論從醫生的角度,還是妻子的角度,都應該儘力照顧好他。
看著她對自己觀察入圍,沈岸心裡十分雀躍,嘴角都忍不住上揚:“飲食清淡,不能劇烈運動,不能過於激動,按時吃藥,定期複查。”
他對她,毫不隱瞞。
溫黎身為醫生,通過他之前的狀態,以及他說的這幾點,基本就能猜測到他是心臟病,那麼……再從他這一年多的巨大變化來判斷,她斷定沈岸應該是在國外已經完成了手術。
再從他今晚在酒吧喝牛奶的舉動,溫黎猜測他現在應該尚在恢複期。
恢複期不再國外好好養病,著急回來乾嘛,國內到底有誰啊,非要火急火燎的回來。
難怪去年師兄突然去國外交流了三個月,跟沈岸去的還是同一個國家。
全對上了。
“行,反正我廚藝也一般,刺激性的食物也不會做。”溫黎故作輕鬆的說。
身為醫生,她很能共情病人,被病魔折磨的過程中非常人能抵抗,他如今能大好,她為他高興。
“你少說了一點,你還要注意作息時間,該睡覺了。”溫黎說完就走,要睡一起,她實在不知該如何麵對。
但有一點值得慶幸,他尚在恢複期,不能劇烈運動。
洗完澡兩個人各躺一邊,床太大,中間像有個分水嶺,沈岸躺在床上想翻身,又怕她應激。
溫黎躺的十分規矩,看上去像是睡著了,實際上心裡突突跳,畢竟是跟一個男人躺在一張床上,何況這男人還是她合法老公,沒辦法淡定。
“睡覺可以呼吸。”
沈岸好意提醒,聲音中透著壓不住笑意。
“呼……”溫黎大大的喘了口氣,沒好氣的問:“你怎麼知道我沒睡。”
“你都快沒氣了。”沈岸調侃完,沉吟了片刻又問:“害怕我?”
溫黎悶悶的回:“沒有。”
隻是尷尬罷了,也不知道這個尷尬期要多久才能過去。
“怨我?”沈岸問完心裡十分忐忑,從見麵到現在她對他一直很有距離感。
“沒有。”
怨他什麼呢,逼她走進這場婚姻的人是溫家,不是沈岸,她分得清。他們兩個當初結婚又沒有感情基礎,她嫁給他的原因是衝喜,這是她婚前就知道的,他出國手術更是沒必要向她交代。
“睡吧,明天你還要上班,我睡覺很老實。”不會越界。
沈岸這句話仿佛定心丸,沒過一會,溫黎那邊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
確定她睡著,沈岸才敢輕輕的轉身,麵對著她,透過窗戶的月光仔細看看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