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鳳寧跟著嬤嬤、門房從祠堂出來,卻在一處樓閣走廊前遇到了蕭成謹。
蕭成謹聽說昨日的事,便馬不停蹄地去看了李時時。
此時看見蕭鳳寧依舊穿著單薄的衣衫,臉色蒼白到極致,他腳步不由一頓,眉頭不自覺地蹙起來:“這是要去哪裡?”
先前對蕭鳳寧不屑一顧,話也不肯和她說的嬤嬤立刻向前一步,卑躬屈膝討好道:“世子,高府裡有人生病了,淮陽縣主讓人請鳳寧小姐過去看看。”
嬤嬤是祖母身邊的人,想必是祖母同意的。
蕭成謹挑眉,看也不看嬤嬤一眼,注意力一直都在蕭鳳寧身上。
她還穿著昨日單薄的衣服,想必是才從祠堂裡被放出來。
天氣嚴寒,看著這纖細的身子搖搖欲墜,蕭成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他不想承認自己心軟了,畢竟昨日她對時時表妹做的事太過分了。
可女子若是養不好身體,出嫁以後無法為夫家生兒育女,一輩子就會毀了。
念及此,蕭成謹的臉色稍微溫和了一些,向嬤嬤吩咐道:“天氣太冷了,讓小姐換身暖和的衣服再去。”
雖然話是對嬤嬤說的,眼睛卻一直粘在蕭鳳寧身上。
蕭鳳寧一直麵無表情,直到聽到他後麵的這句吩咐時,臉上才稍微有些動容。
冷風裹挾著雪花,凍僵了她全身。
隻是心寒了,身體的感知能力好像也下降了。
蕭鳳寧僵硬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她剛要開口道謝,卻又見蕭成謹向著她大步而來。
在離她約半尺的距離停下,審視了她兩眼,才緩緩道:“今日我護你出府。”
蕭鳳寧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種冷冽威脅的氣息,雖然他說得心平氣和,可蕭鳳寧在那雙冷厲的丹鳳眸裡看到的都是警告。
蕭鳳寧的動容和感激煙消雲散,飽滿的櫻唇上努力擠出幾個字:“不勞世子大駕。”
蕭成謹充耳不聞,對她的拒絕雖有些惱怒,卻並沒有表現出來。
他抬手解下身上的黑色羊皮大氅,不由分說地披到了蕭鳳寧身上。
大氅身上都帶著男人濃烈的味道,還散發著溫暖。
突然被男人高大的身軀強製抱住,不容置喙地披上黑色大氅,蕭鳳寧內心有些生氣,掙紮無果後,她紅著眼:“你這是什麼意思?”
蕭成謹氣息強大,身上依舊穿著那讓他氣質肅殺的黑色玄衣。
身下的小人此刻可憐地望著他,又破碎又倔強,讓他忍不住抬手去摸那尖尖小小的下巴。
“蕭鳳寧,乖乖聽話,你也不想被鐵鏈鎖住手腳,對不對?”
他聲音低沉,手上用了一點力。
蕭鳳寧驚駭,眼裡終於有了情緒。
有一次,他的心上人來國公府做客,她不小心打擾了兩人約會。
夜間卻被他用繩索捆住了手腳,困在他的房間一整夜。
她被捆在床上動彈不得。
他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了一夜的書。
雖然那書也沒見他翻過幾頁。
他找了教她功課的借口,將她整整捆了三天三夜。
直到她妥協認錯,苦苦哀求才將她放出去。
那是她從小到大最害怕的時候,他眼裡的情緒太複雜,像是克製不住要把她吃掉。
回憶起往事,蕭鳳寧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重新看向他,淡漠道:“好吧,無所謂,你想跟著就跟著。”
蕭鳳寧腳步從容,蕭成謹也在她後麵不急不慢地跟著。
看著她身上披著沾有自己氣息的大氅,他眼裡的神色幽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