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求忍不住去偷偷瞄了一眼棺材,然後又小心翼翼,驚駭地收回目光。
怎麼會這樣,淮陽明明好好地躺在那裡,她都死了,怎麼她還惹是生非,做出這等讓人討厭的事!好好安葬她,給她做法事超度還魂,她不肯,一定要逼著我將她挫骨揚灰,才能作罷嗎?
高求又恨又惱怒,兩股戰戰,雙腿都在發顫,隻能鼓起勇氣繼續為淮陽縣主哭喪。
越哭越大聲,聲音又尖又高,仿佛是悲傷到了不能自已。
天氣異象,蕭成謹下意識就伸手去拉蕭鳳寧,溫熱的手掌觸到那嬌嫩的皮膚時,卻被她不動聲色地躲開。
梁贇卻在此時上前一步,又爭又搶,將蕭鳳寧護在身後,“不要怕,有我。”
蕭月華冷眼看著這兩個男人,心裡道真沒出息。
一個是自己的親哥哥,一個是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夫,此時為了一個女人爭風吃醋,像兩隻發情的公狗一樣,真是讓人無語。
蕭月華從心底鄙視這兩人,就在氣氛劍拔弩張時,高府裡本應該亮著的燈突然熄滅了,府裡一片漆黑。
“燈怎麼滅了?來人,快掌燈!”
高求恐慌、粗嘎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
隨即有奴才丫鬟跑動的聲音。
“快點燈!”
“好端端的,燈怎麼都滅了,真是奇怪!”
高府來的人已經所剩無幾,因此也並沒有人覺得受到了怠慢。
蕭鳳寧一雙漆黑的眼睛從後院的某個地方看去,什麼都看不見,但是她知道,此刻淮陽縣主就在那裡,等著索命,索高求的命!
蕭鳳寧還在沉思,一隻大手突然從前方伸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趁她沒反應過來便與她十指相扣。
同時,一道熟悉低沉的聲音命令般從前方傳過來。
“走了,時刻不早了,該回府了。”
蕭鳳寧趔趄著向前兩步,黑夜中細腰卻被人箍住,那雙手沉著有力。
蕭鳳寧一愣,回過神來時便掙脫開手中的手,微微揚眉找了一個借口,道:“兄長,等等,我鞋子掉了。”
在外麵,為了不讓人猜測內情,她一向尊敬蕭成謹,安安分分喚他一聲兄長。
蕭成謹手被鬆開,心裡自然是不舒服的,聽見她說鞋掉了,才好受一些:“黑燈瞎火的,估計也找不著。一雙鞋子而已,不要也罷。地上濕,我抱你去馬車上,回府再換。”
說著就要去打橫抱起蕭鳳寧。
可他晚了一步。
蕭鳳寧早就被梁贇帶到一旁遠處。
黑夜裡,蕭鳳寧能夠清楚聽見梁贇的心跳聲。
蕭鳳寧咽了咽口水,隻覺得自己也心跳如雷,她有些不確定梁贇是不是在生氣,試探著詢問:“你真的生氣了?你聽我解釋,我沒有想嫁那人,這隻是權宜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