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時一直都知道姨母對自己極好的,她心裡也是感激的,心裡雖然害羞,她還是說了真心話。
“是的,姨母,時時的確鐘情於他。”
郭氏一喜,又接著道:“那他呢?他對你如何?”
李時時悄悄瞥了一眼蕭成容,小聲道:“他,他應該也是喜歡我的吧。”
郭氏大喜,“那就好。我就看,在場所有人,他就對你不同。若是今夜,你將他留下來,兩人說說體己話,最好明日就把你們倆的事定了。待你及笄以後,便可以出嫁,你說如何呢?”
這不是郭氏第一次與李時時說起這事,隻是以前的對象不是蕭成容,所以李時時一直找借口推辭,如今她臉色微紅,倒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約莫一個時辰後,來往的賓客都已經儘數離開。
見蕭成容沒有離開的意思,蕭老夫人心裡一直生氣,眼不見心不煩,便回了自己的院子,誦經念佛。
真是造孽啊。
李時時得了蕭儉和郭氏的臉色,上前對蕭成容道:“你吃飯了嗎?如若沒有,可以今晚留下來用晚膳。”
蕭成容淡聲道:“好。”
李時時麵色一喜。
蕭儉和郭氏都知道蕭成容從小脾氣古怪孤僻,基本沒有人能拿捏接近他,見他聽李時時的話,便也顧不得其他,直接讓李時時在他身邊伺候著。
認親宴結束,蕭月華並沒有像傳說中的那樣出儘風頭,也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給蕭鳳寧難堪,讓她知道誰才是這府中的做主的小姐。
回來以後,她端坐在自己房中,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銅鏡裡的自己。
一會兒笑,一會兒蹙眉,一會兒做鬼臉,一會兒正經嚴肅。
蕭月華撐著下頜,看著銅鏡中生動的美人,又想到白日裡那個五官硬朗,高大英俊的男人,臉色慢慢開始泛紅。
又想到那男人在李時時房中,又對著李時時百依百順時,不由生了氣。
父親母親說話時,她聽了個大概,心情有些不爽,不平衡。
她作為真小姐,被退親了,父親母親態度敷衍不在意,倒是對李時時上了心。
她自然知道上心的原因,可那蕭成容真的喜歡李時時嗎?
不見得,他是待她與旁人不同,可也不見得是男女之情。
蕭成容是直接在李時時院裡用的晚膳。
因為他的緣故,今日的晚膳特彆豐盛。
兩人相對而坐,李時時用筷子夾了一塊肥而鮮美的魚肉到了蕭成容的碗裡,同時不由紅了眼:“你嘗嘗,這個是鯽魚肉,挺好吃的。這些年,你在邊關受了很多苦吧,腿是什麼時候傷的?”
蕭成容眉目溫和,看了看自己殘疾的腿,知道是這個惹她傷心了,便道:“傷了很久了,無礙,並不影響我。你過得還好吧?”
李時時攏起袖子擦了擦眼淚,“挺好的。”
蕭成容道:“她也還好吧?”
李時時一怔,眼淚凝在眼裡,她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誰,不由捏緊了手中的筷子,“她過得好得不得了,你為何這麼關心她,難道她害你還害得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