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仙神!
被一個美女說下流並沒有影響封天的心情,至少飽眼福了。
封天來到員工休息室,整理好工作服就去前麵工作了。今天他主要負責為表演的人引路以及搬挪古箏古琴等樂器。
今天的陋室來了二三十位客人,這些客人都是位高權重或是富甲一方的,雖然不認識,卻也聽見員工在私下議論,每位客人麵前一方桌,上麵擺放著酒水餐食。在離表演場地最近的一張方桌後,跪坐一位氣度不凡的中年人,讓人一望而生敬,他就是木家當代家主木佑雄,一個低調卻能力巨大的人物。
今天這個宴會也是木家主持的,邀請諸多政要商賈一起品鑒古曲,而演奏的也都是在座各位大人物的子嗣,齊魯大地文化悠久曆史厚重,喜好古典文化的大有人在,而諸多年輕人也常有涉獵,更彆說像木家這種傳承千年的世家了。據說那些‘大人物’有些是為了迎合木家,才讓子女學習古曲,想著有機會讓木家垂青,畢竟木家大小姐還待字閨中,就算不能與木家結姻親,能與木家大小姐成閨蜜或朋友也是值得的。
木佑雄泰然自若自斟自飲,邊上一美婦人端莊典雅,三十多歲的容貌卻自有大氣度,讓人不敢直視,想必這就是木佑雄的夫人沈雲煙,其他賓客有的正襟危坐,有的與相識的人輕聲低語,整個宴會沒有人大聲喧嘩。
大概7點左右,封天側身低頭引著一位少女走上表演台,幫著整理琴台、古琴等,然後側身返回到邊上,少女明顯很拘謹,也不敢抬頭打量在座的客人,坐在琴台前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撥動琴弦,一曲《漁樵問答》彈得悠然飄逸,封天雖然沒聽過但也覺得這少女彈得有模有樣,不自主的點了點頭,少女一曲彈完,與會賓客也紛紛鼓掌,木佑雄微微點頭,少女一喜躬身而退,客人裡一大腹便便的男子明顯喜上眉梢,想必這少女是他的子女,能得木佑雄點頭首肯,也是能吹噓的資本。
接下來的幾位彈得也都可圈可點,這時從另一邊走上一位年輕男子,眉目如畫唇紅齒白,麵容精致手足修長,一襲漢服略顯陰柔,男子走到中間說道“木伯伯,小侄不請自來,還請伯父見諒,日前習得一曲,請各位叔叔伯伯指教。”這年輕男子也不是一般人,是本地一把手張天林的公子張坤賜。
木雄點點頭道“我曾邀請過你父親,因出席重要會議不在本地,所以錯過了,不知道張家小哥要彈奏哪一曲?”
張坤賜說道“我要彈奏一曲,希望伯父伯母還有清霜妹子能喜歡。”說完衝著台子側邊望了一眼。
張坤賜賣相雖好,但功底稍差,一曲表現梅花潔白傲雪淩霜的曲子,被他彈出了一種哀怨離愁的感覺,但礙於他的身份地位,也沒人不敢給麵子,依然贏了個滿堂彩。
封天還在回味曲子中的不和諧,不自主的搖了搖頭,臉上不自然的露出不屑的表情,沒想到恰好被張坤賜扭頭看到,張坤賜本來是不會注意到封天這種服務員的,隻不過他想看看今天的主角木清霜出來沒?因為本該是木清霜表演的環節被他臨時頂替了。
看到封天臉露不屑張坤賜很是不舒服,你一個小小服務員懂什麼高雅,由於場合原因他也不好發作,隻好沉著臉喝到“愣著乾什麼?還不去請清霜妹子出來表演!”
封天被說的一愣,心說我找你惹你了,給我臉色看,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就是個打雜的,這裡的人非富即貴瞧不起自己這種下等人也沒什麼好抱怨的。隻好走到側麵敲門請木清霜出來表演,全程低頭側身不敢直視,可等了半天沒動靜,一抬頭看見一張精美的臉,峨眉淡掃雙眼含俏,瓊鼻挺立櫻桃小嘴一點朱紅,長發垂腰,胸前峰挺蠻腰盈盈一握,一襲綠裙嫋嫋婷婷。
正當封天看的有點傻眼的時候,耳邊傳來低喝“小流氓!看什麼看,快去幫我拿琴!”
封天一聽美女叫他小流氓,恍然大悟,原來這美女正是在會所門口相遇的那位,指著她說“哦,你是大白!”
美女一聽峨眉微擰“什麼大白小白的,快去幫我拿琴!”說完閃身讓開門口。封天走進去看見梳妝台側麵擺放這一張精美的古琴,他伸手輕輕撫摸著琴身,感覺這張琴年代很久遠,沒來由的有一種親近感,這種感覺從未有過,他再仔細一看,就感覺這琴彌漫著淡淡的氤氳(y),這讓他很好奇,為什麼突然出現這種感覺?還沒等他仔細研究,木清霜催促的聲音又響起,封天無奈隻好橫抱著古琴走出去,幫著安放好古琴退在一旁。
張坤賜看見木清霜走出來,就顯得異常興奮,圍著木清霜問著問那,木清霜卻顯得不冷不熱,很禮貌的微笑卻並不作答。
鬨了個無趣的張坤賜訕訕的走到封天身旁,看都沒看他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好像懂古曲啊”
封天看了看張坤賜不明白哪裡得罪他了,讓他看自己不舒服。
“略知一二”
“還略知一二,你們這種下人知道個屁!”
封天也不搭理他,默默聽著木清霜彈琴,木清霜的功力還是可以的,一曲彈的至少封天聽得很舒服,感覺這曲子聽過又跟自己聽得有很多不同,在木清霜下台的時候,封天問了句“你彈的什麼曲子?”木清霜隨口答道“啊。”封天聽了恍然大悟,怪不得有點兒熟悉,原來是這首曲子,這是封天在小山村所學不多曲子裡最熟悉的一曲,隻不過,木清霜彈的《高山流水》跟他學的曲子出入挺大,木清霜彈的更像是遠山遙望流水潺潺,一副田園牧歌的景象,遠沒有《高山流水》的意境。
“照貓畫虎,不得其中三味。”
“什麼?你還懂古曲?”
張坤賜正想著如何跟木清霜套近乎,聽見封天說木清霜彈的不行,立馬逮住表現機會,“你個下人,懂什麼古曲,清霜妹子,彆跟下人一般見識,我覺得你彈得是我聽過最好的。”
木清霜本來很高的興致被封天一句話給澆滅了,彆的不敢說這首曲子是自己最拿手的,連父親爺爺都拍手稱讚,今天居然被人說“照貓畫虎”,雖然自己一向低調不愛與人爭,不過自己最得意的被人評的這麼低,也很生氣。
“學無前後,達者為師,你說我彈的不行,想必你彈得更好了?如果你彈得好,我叫你師父,如果你彈得不行,以後見著我要我師父!”
張坤賜看見自己為木清霜說話,居然被無視了,就更看封天不順眼了,“清霜妹子,你彆跟下人一般見識,他懂什麼?無非是想刷存在感,讓你多注意他,這種人我見得多了,本身沒啥能耐,就是會瞎說,走,咱們去那邊喝喝酒聊聊天。”
木清霜沒有看張坤賜,伸手打斷他的話,看著封天想要一個說法。
封天本來沒想說什麼,表達一下自己的看法就完了,至於對方接受不接受那是彆人的事兒,可是,他畢竟是一個二十歲血氣方剛的小夥子,被人一句句下人的說著,還被貶低自己抬高彆人,特彆是在一個大美女麵前,叔可忍嬸兒也不能忍啊。
“木小姐,我不敢說我比彆人強,不過你剛才這首曲子的確彈的不倫不類,如果你彈的是的話?”
張坤賜一看自己又被無視了,怒從心頭起,“哎呦,看來你還是個‘高手’啊,你說清霜妹子彈的不行,你來啊!你要是彈不了,就彆嗶嗶,一邊呆著去!”
封天也火大了,“好,那我就獻醜彈一曲。”
張坤賜一聽,封天還這麼不識趣,就拉著封天走到中間,對著眾人說“各位叔叔伯伯,這位先生說清霜妹子剛才彈得曲子不倫不類,想必他是個‘高手’,我們不如一起聽聽這位‘高手’的曲子。”
張坤賜是想讓封天出醜,自己替她解圍,這也算是‘英雄救美’啊,說不準木清霜就會對自己態度好一點。
封天可沒想那麼多,看見大家都看著自己,特彆是木清霜眼裡分明有著不屑,他走到琴前,整冠(沒有冠隻好整整頭上的方巾)正衣,正襟危坐,雙手撫琴,“《高山流水》本為兩曲,我先彈《高山》再奏《流水》。”
說完,左手吟、揉、綽、注,右手托、擎、抹、挑,一曲《高山》噴薄而出,巍巍如泰山高聳入雲,雄偉莊重大氣蓬勃。
封天一彈奏,木佑雄就渾身一震,雙手緊緊扶在桌案上,他聽了無數遍《高山流水》,也聽了無數個版本的,然而沒有一個能跟封天比的,他知道這才是真正的《高山》,那種感覺說不出來,冥冥中就認定這是正本。
木清霜也傻眼了,她的手法不能說不高,在古曲裡也涉獵甚廣,可一聽封天彈的,她就知道了,自己彈的《高山流水》確實是後人杜撰的,那種意境是模仿不了的。
在座的各位賓客,有一些是附庸風雅根本不懂音律,但有一些還是懂得,他們聽了也渾身發顫,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傳了上千年的古曲,終於能聽見真的了,這裡麵的事兒可就多了,這年輕人是誰?什麼來頭?為什麼會彈奏兩千多年前的曲子?《高山流水》的曲譜是不是在他身上?
封天不管眾人的驚愕,一曲《高山》彈罷,一曲《流水》再起。
泉水叮咚、溪流淙淙、河水潺潺、江湖洶湧、奔騰入海,寬廣浩蕩,讓人從輕緩漸進激流再到奔騰浩蕩,心跳逐漸加速,就在心臟要跳出胸腔的瞬間,一切又歸於平靜。
在座的客人都聽傻了,久久不能出聲,邊上的木清霜也傻了,呼吸越來越急促,眼睛裡冒出無數小星星,她越喜愛古曲就越知道封天的不凡,這琴技這意境,彈琴的封天會發光!木清霜知道自己完了。
這個女人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