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道歉啊!”
一句一句猶如巴掌般朝張露扇過來。
幾分鐘以前,她哪裡想到自己會因為嘴欠而被架上這種境地。
骨子裡是欺軟怕硬的,所以一遇上硬的,理所當然就慫了。
波羅仔直接伸手從張露背後推了一把,推到裴慕音跟前。
書令晨就站在裴慕音的身後,單手插在兜裡,少年發育得好,個子極為高挑,站在那兒如同一道屏障一般。
張露快被這場麵嚇哭了,隻能眼睛一閉,對裴慕音道:“……對、對不起。”
書令晨目光森森:“聽不見,大點聲兒。”
“對不起。”
波羅仔掏掏耳朵:“還是聽不見~你到底還沒有誠意,再大點兒聲啊!”
“對不起!”
“嗯。”書令晨並不滿意,道:“就一句對不起?跟著我說,對不起,裴慕音同學,剛才是我嘴賤,我嘴臭,才對你說那些話,我以後絕對不會再這樣了,請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重複!”
最後兩個加重的字音又給張露嚇得一激靈,她終於哆哆嗦嗦跟著一字不落說完。
書令晨看向裴慕音,聲音不複上刻對張露的冷,溫和轉換自如,他問裴慕音:“原諒她不?”
他把決定權交到妹妹手中。
張露緊張盯著裴慕音,眼裡都快冒出乞求了。
她是幸運的,裴慕音是個心軟善良的孩子,不會咄咄逼人與揪著不放,女孩子慢吞吞地點了點頭。
張露瞬間如臨大赦,波羅仔衝她做了個鬼臉,然後才把路讓開,然後張露捂著嘴,哭得哇哇地跑走了,今天這臉她可是丟大發了。
人群漸漸散開。
書令晨繼續教裴慕音投籃。
他一抬頭,就看到書舒抱著兩瓶酸奶好整以暇站在身後,顯然不是才到的。
書令晨立馬跑過去,跟倒豆子似的要把剛才的事情告訴書舒。
“我知道——”書舒勾了勾唇,誇攢到:“我都看到了,某人沒有失言,將維護妹妹這件事情做得特彆的好。”
聞言,少年臉上的表情又臭屁起來:“那是!”
書舒把兩瓶酸奶扔過去,書令晨接住,把其中一瓶給了裴慕音。
兄妹倆各自喝著,中場休息了會兒。
再接著練習投籃時,裴慕音看向書令晨,忽然問:“……剛才那個賭約,還要算數嗎?”
書令晨彼時口中還咀嚼著酸奶裡頭的果粒,沒反應過來裴慕音的話:“啥賭約啊?”
剛說完,他就愣住了,然後激動改口:“算!怎麼不算!來!”
…
賭約是需要書令晨投籃連續中十個球算贏,而裴慕音隻要中一個。
書舒來做裁判。
十個球拋出去,裴慕音中率為零。
輪到書令晨。
少年感覺自己這輩子投籃沒有這麼緊張和激動過。
他手心都要冒出汗了,全身的注意力都在頭頂的籃筐上。
不為彆的,就為了能從妹妹這裡聽見句哥。
於是,隨著一個球,兩個球,三個球……直至到最後第十球,書令晨甚至調整了自己的呼吸好幾次。
巧勁兒一拋。
中了——
“eS!!!”
書令晨當即轉過身,漆黑的眼眸亮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