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舒轉過頭:“???”
…
空無一人的教學樓後。
書舒抱著手臂,問:“你為什麼要說我是你小姨?”
書令晨反問:“那您為什麼想要說是我表姐!”
書舒理所當然道:“因為姐姐聽著顯年輕啊。”她最初覺得姐姐不合適,但是聽著聽著還挺舒服的。
“可您是年輕了。”書令晨眼神控訴:“我矮他們一輩兒啊!”
他早就想說了,聽波羅仔他們幾個喊媽媽一口一個舒姐喊著,聽上去,就像是同時在喊他,好大侄好大侄。
“就小姨,小姨剛剛好。”
*
楚憐感覺自己和時津有戲。
自從掉馬以後,她從前是走到哪兒就被捧到哪兒,但現在,貼吧裡都是罵她冒牌貨的,學校裡過路的同學都對她鄙夷地指指點點。
這是她以前從未有過的遭遇,難堪至極。
哪怕她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些連書令晨過往承受過的那些嘲諷之聲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所有人都在罵她,隻有時津。
之前對她是什麼態度,現在仍舊是什麼態度。
這天,時津約楚憐去KFC做題。
楚憐手淑女地挽頭發,想借問題來製造和時津的互動,就聽見時津忽然問:“你也以為我是富家公子嗎?”
楚憐一愣:“什麼。”
時津把話重複了一遍,五官周正的男生眸光淡淡:“我並不是。”
“我家境很普通,之所以從京市轉學過來,是因為在之前的學校惹了事,得罪了人,才被迫轉學到偏遠的安市來的。”
“想說我為什麼住在禦景園?那房子並不是我家的,我現在全身上下加起來不到兩百塊錢。”
時津又掏出手機,把流水打開,每月流水基本不超過一千塊,而餘額也才135。
“你如果是想從我身上套到錢用,沒可能。”
“……”
楚憐狠狠錯愕住,驚愕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所以,也就是說,她其實是為了一個什麼也不是的時津,拋棄了仍舊有房有錢的書令晨?!
不,聽說那個書舒,還是書令晨的遠房親戚,她住的可是禦景園大平層。
一家子有錢人!
楚憐不可置信,這瞬間,心裡那股懊悔和肉痛掩飾不住全都顯露在臉上,看上去市儈又可笑。
對麵。
時津靜靜地看著她的表情,像是在欣賞她的醜態。
他臉上還是溫和的,可越過溫和背後,莫名隱隱有種扭曲之感。
片刻後,時津收回目光,拿過書包起身離開。
回到禦景園的房子。
屋裡漆黑一片,到處都是空蕩蕩的,這房子也的確不是他家的,是他媽托人情借來住的。
時津燈也沒開,撈起一瓶礦泉水喝,旁邊的垃圾桶裡,滿桶的未開封酸奶。
全是楚憐送的,他一口都沒喝,全扔了。
一個無聊的遊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