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歲那年乍然有人送如此貴重的東西給她,她本能地想要婉拒人家的好意,可當她見到那架粉粉的飛機時,隻覺得這架飛機從頭到尾都設計到了她的心坎上。
她一眼就喜歡上了。
更關鍵的是,工作人員還在旁邊不停循循善誘地說道:“裴家小小姐,有自己的飛機其實是件很方便的事情的,你可以坐著它到處吃好吃的呀,對不對?”
一句話,直接死死拿捏住了吃貨裴慕音。
送飛機的人怎麼這麼了解她呀。
等裴慕音反應過來,她已經在簽收單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女孩子仰頭看著已經屬於她的粉色飛機時,沒有注意到捧著那張簽收單的工作人員長長舒了一口氣,像是完成了一個艱難的無比重要的任務。
後來,私人遊艇的來曆也是這麼個過程。
“嗯,慕音有沒有想過,會不會是你的父……母送的呢?”書舒不著痕跡問道。
隻見裴慕音垂下眼,失落地說:“姐姐,我從小沒有媽媽的,隻有爸爸。”
沒有媽媽四個字如同鋒利的針尖紮在書舒心頭最柔軟處,酸痛感感一瞬間如同電流蔓延到四肢百骸,疼得人渾身猛然激靈。
書舒忍不住伸手去抱抱女兒。
裴慕音以為姐姐是想安慰她,也抬手回抱住她,她聞到書舒身上那抹很淡很像橙子的味道,鼻端貪婪的嗅嗅,在書舒頸窩裡埋了下。
她就著這個姿勢,說:“爸爸不怎麼回家,原本我也猜想過這些東西是爸爸送給我的,可是奶奶卻告訴我,應該是爸爸生意場上的朋友為了巴結爸爸,才送我的。”
“奶奶還說,如果爸爸真的這麼有心,就不會連我生日都不回來了。”
…
飛機平穩行駛至上空。
書舒和裴慕音在餐廳區吃完了晚飯。
港城一時半會兒到不了,飛機上也沒什麼可做的。
休息區,書舒和裴慕音躺床上看起了電視劇。
空姐將燈關調試到眼睛看屏幕會舒適的位置,而後拉上門,腳步輕輕地離開了。
裴慕音看著看著電視,困倦襲來,窩在書舒懷裡很快安然睡著了。
書舒沒睡,神情很清醒,手溫柔地一下一下捋著女孩子解掉皮筋的軟發。
須臾,她慢慢低頭,輕貼了下女兒的額頭。
…
大概還是睡得太早了,睡了不到兩個小時,裴慕音就醒了。
書舒從枕頭下找到她的皮筋,動作極其自然幫她綁頭發。
裴慕音感覺細細手指的溫度穿到皮膚上,也乖乖地坐著不動,幸福得不自覺眯了眯眼。
自從搬到樓下1600,每天早上都是姐姐給她綁的頭發,晚上睡覺時也是姐姐給她解的皮筋。
兩人從休息區到明亮的客艙區域。
書舒才注意到其中一個沙發椅上放著個用牛皮紙包裹著的長方形的東西。
裴慕音解釋說:“這是要送給那位徐老先生的生日賀禮,是一幅畫,不算名貴,但卻是徐老先生一位很疼愛的卻走失了的小徒弟親手畫的。”
“奶奶高價拍下了它,說這東西貴重,必須要完好無損的送到徐老先生的麵前,因為拍賣點離安市比較近,就順便讓我帶去港城了。”
書舒盯著那幅畫,直覺不對勁。
如果真這麼重視,為什麼要讓慕音一個孩子帶畫,不是應該親自帶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