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雙眼第一次看到女兒時,裴渡感知到自己幾乎是無條件的在對女兒釋放信任。
宋女士說女兒不喜歡自己,裴渡不信,可女兒反射條件的躲他,落在裴渡眼中卻是實實在在的。
宋女士說女兒還沒有放下心結,裴渡不死心,可女兒嗚咽著讓裴渡不要管她也是實實在在的。
裴渡從未見過女兒這麼喜歡過一個朋友。
所以,女兒信任的人,他,也信任。
他說的要弄清楚,不是直接質問,他需要知道的,是最真實的,女兒生活在主宅的處境。
而還有就是——
裴渡疏密的眼睫微頓,視線落在旁邊墨色的車窗上,反光麵中,男人冷白臉龐上隱隱約約能看到紅色的痕跡。
還有就是。
那一巴掌&bp;,以裴渡的反應能力,他其實完全可以冷眼製止住的。
可不知為何,白皙的掌心扇過來那瞬間,裴渡垂下眼皮,看著近在咫尺的女生,鬼使神差地看向她的那雙桃花眼,僅僅兩秒的走神,導致他就這麼安靜地挨上了她的巴掌。
…
夜幕降臨。
裴家主宅的客廳隨著時晴時瑤母女的到來而變得一片歡聲笑語,氛圍極好。
母女倆圍著宋女士,口中儘說些好聽的話。
遠遠望著,這一幕完全就像是幸福和樂的奶奶與兒媳婦還有孫女兒的畫麵。
這時上樓的傭人下來告知宋女士,道:“老夫人,大小姐說她身體不適,就不下來吃晚飯了。”
聞言,宋女士微諷地輕哼了聲,表情是滿臉的看透。
裴慕音這哪裡是身體不適,怕是上一次的“聚餐”給整得傷心難受了,不敢下來了。
但這有何妨,她自有應對的法子。
於是宋女士便當即吩咐:“今晚不在餐廳吃了,去花園的東邊吃吧。”
“是。”
花園東邊,正對著大小姐二樓臥室的陽台。
不多時,晚餐就被布置好了。
花園的燈全部打開,燈火通明的。
飯桌上。
時晴聽傭人說起裴慕音今天回來了,她疑惑道:“怎麼沒見慕音下來吃飯?”
“不用管她,看她胖成那樣兒,一頓不吃也餓不死,她也就該這樣,少吃,最好彆吃。”宋女士的聲音不大,卻也不小,她口吻滿不在乎的,又看向手邊的時瑤,笑得眯眼:
“瑤瑤,最近在新樂團提琴練習得怎麼樣?又進步了吧。”
時瑤穿著件乾淨漂亮的裙子,靦腆回道:“遇到了很不錯的老師,還有師哥師姐們,我學到了很多東西。”
“老師還告訴了我們一個好消息,明卓先生正在為他的關山之作尋找演奏團,就找到了我們樂團,樂譜上有段鋼琴和小提琴的開場獨奏,老師私底下找到我,說很好看我。”
明卓,華國著名的音樂家,某派音樂風格的經典代表人物之一。
“哎喲,我們瑤瑤小小年紀,真是厲害啊。”
時瑤頓了頓,又說:“有位外籍老師也極力推薦了慕音,但是慕音不是錯過了樂團的最終麵試嗎?那位老師希望她能夠來再試試,隻不過,一直聯係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