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對裴慕音的關心增年不減,時不時偶爾還會偷偷去看一眼裴慕音,除了言語上的“虐待”,宋女士從來不敢明目張膽的對裴慕音做出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譬如克扣缺衣短食,或是管教禁閉。
怕被裴渡發現。
可大概是方才回憶起了那件屈辱的事情,此刻宋女士內心的恨意隨著惡被無限放大。
再加上,這些年裴渡踏足主宅的頻率不低,他前腳剛離開,四五天內是不會再過來的。
想到這裡,宋女士的顧忌瞬間就減輕了很多,不過她看了看旁邊的時晴母女,微頓,有意想要避開外人,就又找了個借口把兩人給支離開了。
…
時晴是開車帶女兒時瑤過來的,所以離開的時候也是開車走。
車從裴家主宅的停車位置上駛向大門口的方向。
副駕駛座上。
時瑤忍不住困惑地問詢道:“媽媽,裴奶奶方才看起來心情挺壞的,她、她喊裴慕音,是要做什麼呀?”
直到開出感應鐵門後,時晴才語氣淡淡地回複女兒:“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隨便過問,瑤瑤,你不需要關心裴奶奶要做什麼,你該關心的是你的學習成績,還有小提琴的成績,不能讓媽媽失望,知道嗎?”
“……嗯嗯。”時瑤點點頭。
時晴輕車熟路地沿著小路開,忽地,她餘光瞥見旁邊綠化帶內似乎停著輛轎車。
一閃而過。
天太黑了,那車看上去也是黑色的,導致它完美的融入夜色中,瞧不真切。
等時晴反應過來轉過頭看去,早已過了綠化帶,而下一秒,她透過擋風玻璃,迎麵看見一輛輛轎車駛來,氣勢十足地與自己的車擦肩而過。
它們朝著的方向正是她們才出來不久的地方——裴家主宅。
…
宋女士讓裴慕音過來給自己倒茶。
室外花園的燈自然不如室內的通透明亮。
“裴慕音”站在背光處,導致正臉處在陰影處,看不清楚模樣,而宋女士隻盯著手中的茶杯中被一點點注上水。
待接得差不多,她當即就皺起眉:“燙死了,連個茶都不會倒的嗎?!”
說話的同時,她端杯子的手也跟著一抖。
於是,一杯滾燙的水就朝著“裴慕音”傾倒了過去,儘管閃躲及時,也還是有一些撒在了腳上。
“嘶……”
宋女士正要解氣冷哼,忽地聽見女孩兒下意識痛呼的一聲。
這聲音……
怎麼聽上去,根本不像是裴慕音的聲音!
宋女士疑惑抬頭,盯向“裴慕音”,猛地抓向她,把她扯到光亮處,抬手,一把扯掉她的口罩。
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身形相似,發型相似,姿態相似,但,不是裴慕音!
霎時,宋女士震驚得忍不住後退了兩步:“你是誰啊?!”
女孩兒卻沒有回答宋女士,而是看向了宋女士後方的位置,微微頷首。
“……”
宋女士疑惑地跟著轉頭看去。
下一秒。
她整個人傻眼在原地。
隻見不知何時,麵容冷清的男人就這麼安靜地站在身後不遠處的位置,他身高體闊,麵無表情,半垂下的眼睫給眼下覆上層充滿涼意的陰霾。
讓人聯想到,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裴,裴渡?!你怎麼……”
宋女士想佯裝若無其事地問他為什麼又回來了,可視線落在男人身旁的周至手上拎著的那個眼熟的禮盒,她登時失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