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裴渡不用像前兩天一樣趕行程,今日他親自開車送女兒上學。
十六樓。
書舒剛洗完臉從房間出來準備做早餐,大門方向傳來密碼鎖嘀嘀清脆的兩聲。
是裴慕音。
“姐姐,早上好~”
書舒探過頭,彎了彎唇,同樣回了句早上好,她以為女兒會自己進來等,因為每天都是三個人一起去上學,但等了一會兒,沒有聽見腳步聲。
正疑惑走過去,走到門口,就看到背著書包的女兒身後,安靜站著裴渡。
仍舊是深色調的日常服飾,藏藍色的寬鬆休閒襯衫,襯衫下擺收進黑色長褲,肩線到腰線到腿線,比例無一例外的修長俊美,衣袖挽至微鼓的手臂處,整個人有種深沉內斂的冷清感。
這人,果真三十六嗎。
“姐姐,哥起來了嗎?”裴慕音告訴書舒,爸爸開車送他們。
聞言,書舒瞥見裴渡身側垂下的手掌中是車鑰匙。
“……嗯,要不然慕音先去吧,我們還沒有吃早餐。”書舒找了個借口婉拒了,雖懷疑度消退,但是能避免的接觸就儘量避免吧,她說:“所以可能要晚點哦。”
“姐姐不用做早餐啦,爸爸已經做了我們三個人的早餐,我們可以到學校再吃。”
說著。
裴慕音小麻雀似的舉起手中的透明紙袋,裡麵赫然裝著三塊賣相不錯的三明治。
“……”
書舒下意識抬頭,對上男人漆黑的瞳仁。
她抬手,指了指身後,又麵不改色地說:“但是,書令晨好像賴床了。”
下一秒——
“誰說的?”
已經換好藍白校服的少年拽著書包風風火火從房間裡出來,一臉我賊清白的道:“我可沒有賴床,我早就起來了,在房間看書呢,然後我就看到了一句話,哼哼,叫做,不知全貌不予評價!”
暗戳戳地在控訴媽媽冤枉他了。
書舒:“……”你那是看書看到的嗎,你這明顯是刷個性簽名網刷到的吧。
裴慕音眼眸亮晶晶:“姐姐,我們可以走啦。”
那就隻能,走了。
…
於是,裴慕音的司機被放了個短假。
在得知是裴渡要送他們去學校後,書令晨那叫一個瞬間變臉。
該鼠的,早知道,他就“賴床”了。
…
不多時。
賓利停在安市三中校門口對麵的街邊,車門打開,三人依次下車。
裴慕音同爸爸揮手說了再見。
書令晨往副駕駛座去拿書包,把最後一個書包背起後,他察覺到頭頂有道視線。
果不其然,抬起頭,就對上裴渡的視線,男人漆黑的眼底有著書令晨看不懂的意味深長情緒。
“?”
人販子又又盯著他看。
那眼神,似乎隱隱還帶著打量。
嗯?!
打量?!
他在打量什麼?!
少年一瞬間跟炸了毛的貓咪似的,他先是扭頭看了眼不遠處在等他的媽媽和妹妹的位置,確保她們看不到後,借著車門遮擋造成視線盲區,他惡狠狠瞪回去,義正詞嚴對裴渡低聲警告道:
“我告訴你,拐賣兒童——拐賣青少年,是要踩縫紉機的!”
所以,休想打他火雞仔寶寶的主意!
說完,書令晨冷哼一聲,拽拽地扭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