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拿的左手擊球。
兩人分彆對峙在網球場的一東一西,身影一淺一深,而拍上的球的也是一來一回。
不是那種“溫情脈脈”的來回。
他們在打狠的。
每個球都專門往對方容易造成失誤點的地方下手猛攻擊。
打網球的左撇子選手有個天然的優勢,那就是可以輕易打出那種狡猾的出其不意的外旋球,球落地後會以一個讓對方捉摸不透的方向飛去,很難接到。
裴渡毫不猶豫地朝書舒打了個。
於是這個球就從書舒拍子旁邊失之交臂的擦過。
書舒一點沒生氣,不吭一聲去撿球,而後在裴渡第三次使用外旋球時,就摸清楚了裴渡擊球的方向規律,一個反手,把球輕巧的打了回去。
裴渡抬睫看書舒一眼,似乎是想要去看書舒的反應。
書舒雙手握著球拍,帽簷下眉毛衝他微揚,仿佛在說:
已看透&bp;。
裴渡牽了下唇角,不再打旋球。
但書舒顯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她開始遛起了裴渡。
裴渡打遠她打近,裴渡打近她又打遠,把球掌控在自己的拍子下,找準機會在下一個來回,趁裴渡還在趕來接球的路上,直接把球扣在對麵網前。
完美扣殺!
網球場邊。
書令晨和裴慕音已看呆。
“……”
倆崽懷裡一人抱著一個自己的籃球,但這會兒誰都忘了,一個是要教妹妹三連投籃,一個是要跟哥學會三連投籃。
他們看書舒和裴渡打球,看迷了。
不是,出來玩的嘛……
怎麼硬生生的,打出了那種奔著要拿獎的勢頭。
隔門就如同一道分界線。
門外是觀眾看客,而門內氣氛緊張著顯然處於在白熱化的階段。
看得書令晨和裴慕音都不禁跟著書舒和裴渡的每個球緊張。
一下緊張書舒越線,一下緊張裴渡擦邊。
兩個人的腦袋就這樣跟著球,左轉右轉。
不知不覺。
一個小時多半就過去了。
這場球結束。
看的人看得十分過癮,而打的人也打得酣暢淋漓
…
四個人都特意多帶了套衣服,隻書舒和裴渡打出了汗。
更衣室。
書舒換完衣服,在公共區域的橫椅上坐著,預備迎著空調的風口,準備小歇一會兒,才吹上兩秒鐘,就感覺風被轉移了。
剛要看怎麼回事。
一條毛巾被遞到跟前,拿著毛巾的是隻骨節分明的手。
書舒抬頭看到裴渡。
後者也換了乾淨的衣服,周身氣息穩得根本看不出剛結束一場“惡戰”。
“一熱一冷容易著涼,音音用這個吧,冰的毛巾。”
書舒也不客氣地接了毛巾。
她接過捂臉的同時,又不可避免地瞥見了裴渡手腕處的薄護腕。
…
從休息室出來。
書舒避著眾人,不動聲色地問女兒:
“慕音,我看到…你爸爸手上一直戴著護腕,是怎麼回事呀?”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