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也挑選了根棒球棒,走到書令晨身旁,手把手教書令晨,從站姿,到握棒的動作,到什麼時候施力為最佳的技巧。
身著運動裝的男人語速緩和,聲音低淡,陪著少年一步一步試錯。
全程都耐心至極。
書令晨不自覺全部都聽進去了。
直到他擊中了第一個球。
沒有什麼比收獲成果還要令人高興的事情了。
“耶!我打中了!我終於打中了!”
少年激動得下意識轉過身要和裴渡擊掌慶祝。
手剛伸出去,就記起來過來旁邊的人是誰。
然後他手掌有點尷尬的停留在空中,正要收回之際,一隻比他稍大且帶著屬於成年人力量感的手掌輕輕同他的手掌擊了下。
裴渡:“很厲害。”
書令晨感覺到掌心有寬厚的暖意淡淡傳來,他些許不自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咳咳,謝謝。”
糖衣炮彈,糖衣炮彈!
意誌堅定,要意誌堅定!
…
在書令晨接連擊中了幾個球後,裴渡默不作聲地放下了棒球棒,走到兩米外的觀看區,看起書令晨打球。
這畫麵,莫名有種功成身退的意味。
碰巧。
昨天在這裡看到過的那一家三口又來陪兒子打棒球了。
他們就在旁邊。
昨天書令晨還有些羨慕,現在的他已經直接上手了棒球。
隨著投球機從低檔速在裴渡示意下漸漸調試到中檔速度,少年找到手感,越打越來勁兒,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顯然是玩嗨了。
裴渡說得也沒錯,書令晨籃球玩得不錯,其餘的項目也會不錯。
他基因裡天生就存在充沛的運動細胞。
兒子揮動棒球棒的身影倒映在裴渡在情緒溫和的漆眸中。
一個打得認真,一個看得認真,後者認真到仿佛要把之前缺失的給補回來。
氣氛正不錯,就在這時——
“小心!”
工作人員的驚呼傳來。
隻見一個黃色的球影直直衝著書令晨所在的位置急速飛來。
少年慢半拍抬起頭。
想躲。
但似乎已經來不及。
他本能地舉起雙手試圖用手臂保護住自己的腦袋。
同時心裡不妙的思考。
靠,被這球砸一下,應該不疼吧。
書令晨已經自認倒黴般閉上眼,等著球打過來。
然後。
他感覺到有陣風,大概是球飛過來了。
然後。
沒有然後了。
嗯?怎麼不疼?
書令晨疑惑地睜開眼,眼前黑乎乎一片,視野被占據了。
他身子往後撇撇。
是隻棕色的棒球手套,手套口露出一截曲線流暢的冷白手腕,中間還有塊凸起的骨骼。
書令晨順著手腕往旁邊看過去。
看到了裴渡。
裴渡……為他擋住了球。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