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見書舒問:“裴渡,曬太陽是種什麼感覺?”
什麼感覺。
裴渡仰頭,金色的日光鋪滿眼底,雖不理解書舒為什麼忽然問這個問題,不過他還是用心感受思考了番,回答:“暖的。”
“嗯。”書舒彎唇,對裴渡說:“那以後要多曬曬哦。”
沉默兩秒。
裴渡口吻嚴肅:“會曬黑。”
“……”
漂亮木頭腦袋裡竟然還有曬黑這個概念呢,書舒有些意外的挑眉,語氣輕快道:“沒關係,反正你很白,不會輕易曬黑的。”
“……你覺得,我白?”
“是呀。”書舒瞅了瞅少年領口處冷白的脖頸,補充一句:“你都白到,嗯,白到發光了。”
裴渡看向書舒,眸光認真,聲音低低的:“你也白到發光了。”
怎麼有種商業互捧的即視感。
書舒揉了把裴渡腿上的狗崽腦袋:“還有它,它也白到發光了。”
裴渡看了眼狗崽:“它沒有你白。”
“?”書舒:“等等,我為什麼要跟狗狗比白。”
“可是,你就是比它白。”
裴渡注視著書舒,他覺得自己的分析並沒有出錯。
“……”書舒做了個手勢:“OK,StOp。”
夠了。
她說夠了。
讓商業互捧,就到此結束吧。
與此同時,大福像是聽見了裴渡說它,張開還沒長牙的嘴巴,打了個哈欠。
沒人再說話。
隻有兩人一狗在安靜的曬太陽。
…
裴渡不再是老待在房間。
因為他現在有了事情要做——養狗。
既然要照顧狗崽。
那事情就不止是喂食和曬太陽。
隨著一天天過去,大福肉眼可見的大了兩圈,已經不需要人抱,可以滿地跑了。
書舒和裴渡去跑步的時候也帶著它。
小小的狗崽,奮力邁著四條小短腿跟在兩人身後,稍微跟不上就乾脆往地上一坐,接著一躺,不動了。
書舒把它抱起來好幾次,抱起來倒,抱起來又倒了。
她對裴渡說:“你是它的主人,都說狗狗隨主人,它這個賴皮的習慣肯定是遺傳你的。”
裴渡皺眉糾正書舒:“狗遺傳不了人的基因。”
還有。
“我什麼時候,賴皮。”
書舒:“在我看不見的時候咯。”
裴渡抿唇:“它也是,你的狗。”
他說的是書舒先在草叢裡發現它的,既然狗隨主人,那書舒也是賴皮的。
“!”
好詭辯。
書舒哼了聲,理直氣壯:“那它的賴皮還是遺傳你的,因為我遺傳給它的,是美貌,你看,它長得這麼可愛,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書舒說完以為裴渡會接著反駁自己。
就聽見。
“嗯,你說得對。”
書舒驚訝地抬起頭,恰好撞見裴渡牽唇的樣子。
她愣住。
是笑。
還是頭一次看見漂亮木頭笑呢。
書舒蹲在地上,少年站著,好看的唇瓣彎出明顯的弧度,連帶著看向她的那雙深色瞳仁都愈發明亮起來。
漂亮木頭笑起來,更漂亮了。
書舒想。
…
彼時。
不遠處,一輛轎車緩緩停下。
後座墨色的車窗降落。
露出一對銳利審視的眼睛,將這一幕清晰地看入了眼中。
“那女孩兒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