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半個寒假過去,在京市與在安市的日子沒什麼分彆,都一樣的平凡而溫馨。
又是個清晨。
“我走啦。”
裴慕音背上提琴包,換好鞋出門去大劇院了。
客廳裡。
書舒和書令晨在寫寒假作業。
書舒第五次看向身側的兒子,眼神有點一言難儘——因為兒子那一手醜兮兮的字。
歪歪扭扭得就跟被小雞爪子撓過似的。
太難看了。
而且還有好多字的筆順都是錯誤的,看得人強迫症都要犯了。
書舒好多次欲言又止想要提醒。
就聽見——
“媽,咱能不能自己寫自己的,彆老抄我的啊。”
書令晨停下筆,歎了口氣,語氣頗為無奈道:“俗話說,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可你是我媽,我已經允許你抄我五次了。”
“但是,不能再有第六次了,我的答案也是有尊嚴的。”
說著,少年真就煞有其事地手臂一伸,嚴嚴實實擋住了自己的作業本。
“……”
書舒滿頭問號,然後氣得哈了聲,質疑:“年級第一名有必要抄年級第十九名的作業嗎請問?”
書令晨又歎了口氣:“您這是對年級十九名的刻板印象,難道年級十九名的作業就不值得被年級第一抄了嗎?反過來說,那年級第一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抄年級十九了嗎?”
“好霸道哦。”
“…………”
有時候書舒覺得多說無益這個詞真的是很有道理。
所以。
她選擇抬手給兒子一個愛的大比竇。
…
偌大的會議室內,光線通透明亮。
市場部門的經理正有序地彙報著上周的報表趨勢。
主位前。
光滑桌麵上的手機亮起屏。
裴渡目光稍偏,而後撈起手機,解了鎖。
令晨:
「老裴,有人欺負我!」
「?&bp;?……」
裴渡眉峰攏起,修長的指節就要徑直摁下語音通話鍵,但又瞥了眼那個哭哭的可愛顏文字表情。
“……”
手指撤回,裴渡眉眼恢複舒展,調出鍵盤,敲下了幾個字:「誰欺負你。」
那頭磨蹭了半天才回複。
令晨:
「如果我告訴你那個欺負我的人是誰的話,你會替我去找回場子嗎?」
「??&bp;?&bp;??&bp;」
裴渡毫不猶豫答複:
「嗯,會。」
手機屏幕前的書令晨剛要得逞一笑,下一秒,一條仿佛洞察到他心思的消息緊接著就彈了出來:
「媽媽除外。」
書令晨瞬間臉垮了,發出來自靈魂深處的質問:
「為什麼!」
老裴:「不敢。」
書令晨:“靠!”
簡簡單單“不敢”兩個字隔著屏幕都感受到了誠實的意味。
書令晨有種被什麼塞滿一嘴的飽腹感。
他好像有點知道在沒他也沒妹妹的時候,他媽和他爹的地位占比了。
這頭。
裴渡又收到了兒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