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正式彙演開場還有不到一個小時,更衣室隔間的門口排滿了等待更換服裝的學生們。
許鶴青鶴立獨群的站在人群中,在或打量或激動的目光中,他抱緊了手中的那捧永生花等待著那個心心念念的人出來。
明天一早他就要飛回邁阿密了,槍傷早已經痊愈,自己也沒有繼續再待在這裡的理由。
他身上背負的太多了,如今內鬥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每多呆在沈舒身邊一天,她的處境就會更加危險。
看著懷中的花,許鶴青意識到能像今天這樣光明正大送她花的機會,可能也就此生這一次了。
但有總比沒有好不是嗎?這一個月來的回憶足夠他撐過今後所有的漫漫長夜。
按照自己的地位和往常性格,想要什麼哪怕是用特彆的非常手段得到,也沒有人敢說什麼。
但當真正動了心才會發現,他會心軟會不舍得。
所以人和人之間,隻要有一些瞬間就夠了。
隔間門陡然從裡被打開,沈舒提著禮服的裙擺的走了出來。
她不經意的抬眼,瞬間就撞進了那雙暗流湧動的桃花眼。
“你穿這身很好看。”
這還是許鶴青第一次看到沈舒盛裝出席的樣子,一身黑白色漸變的國風禮服被她穿出了獨屬於東方韻味的美。
一字肩的款式將她的流暢的肩頸線條凸顯的淋漓儘致,波動的裙擺就像是墨染的山水畫活了過來。
在周圍的陣陣躁動的低呼聲中,沈舒怔愣著接過了許鶴青遞來的花束。
“謝謝。”
如果說之前隻是錯覺,那麼此刻沈舒徹底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一直覺得自己頂著個高中生的皮囊,對方怎麼說也是個常年遊走於黑白兩道的太子爺,怎麼可能會對她動什麼心思。
可沈舒不知道的是,從她被綁架到邁阿密第一次見到許鶴青的那一刻,他就看出了自己與外在皮囊所不相符的心理年齡。
“我想我們不僅僅是合作夥伴的關係,我們還是朋友對嗎?”
沈舒沉默了片刻,垂著眸子看了幾眼懷中的花束後,意有所指的笑著開口說道。
“晚上的飯局彆忘了,我在那裡等你。”許鶴青眸光頓時收緊,他沒有正麵回答她,說完便壓低帽簷轉身離開了後台。
看到她的笑容,他明白了自己是貪心的。人和人之間一旦有了瞬間,就會想要永遠。
“找你半天,猜我剛剛碰見誰了?”蔣景修氣喘籲籲的跑到後台入口,終於找到了那抹銀發身影。
就在宋昀回過頭去的瞬間,碰巧和身旁一道穿著休閒裝戴著帽子低頭走過的身影徑直擦肩而過。
看著那道疾步離去的背影,宋昀下意識的輕挑起了眉頭。
“老大,你有在聽我說話嗎?”蔣景修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有空蕩蕩的走廊。
“你碰見誰了?”宋昀懶洋洋的勾唇,依舊端著那副漫不經心的腔調。
“宋淮之!就是老爺子從旁支找的那個繼承備選人!”
“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