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清歌這一病,整整一個星期都是病懨懨的,發燒反複三天,又開始咳嗽。
“還是你的身體素質強啊!咳咳咳,我快難受死了。”
比起她,人家鄭霜月就隻燒了一晚可就沒事兒人了。
“我是本地人,早就適應了這邊的天氣。
你雖說是北方的,可零下一二十度的溫度,終歸算是一挑戰。
真的很對不起,害你害的這麼慘!”
鄭霜月很愧疚,每天都要為清歌打飯贖罪,要不是清歌堅持給錢,這家夥還想都掏了呢!
“我們那兒冬天最冷也不會超過零下十度,農村還沒有暖氣,其實對比下來也差不多。
我想還是因為滑雪的時候喊太多,把嗓子喊破了。”
聽清歌還有心情自我調侃,鄭霜月想到了仝奕。
“他從張馳那兒知道了你的情況,找到我,給我錢讓我給你買好吃的。”
清歌斜眼瞅她:“沒收吧?”
“嗯,沒收,我怎麼可能會收?不過我還是覺得這事兒你得知道,他,還念著你呢!”
“不被家人認可的感情,經不起風浪,也不會幸福。
現在這樣挺好,他會忘記的,隻不過時間問題而已。”
——
12月初,春市非常的冷,可就這樣惡劣的天氣下,卻有位穿著單薄的女生,跪在招生辦門口。
“老師,我求你們了,我考上了,可我的通知書被我父母藏起來了,求你們讓我上吧?”
招生辦老師也很為難,因為這個學期都快結束了,早就過了報到期,他們也沒辦法。
“同學,不是我們不通融,你如果國慶節前來,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再不濟,不能按時報到向校方提出書麵申請,校方同意後也可延期報到。
而像你這種無故不報到的,將被取消入學資格,並記入考生誠信檔案,這是教育部的規定。”
“可我的通知書被藏起來了啊,我不是無故不到,我是沒辦法報到啊!”
女生哭的聲嘶力竭,她穿的單薄,老師們很是同情,還特地給她找了衣服穿。
問了才知道她是從贛省那邊偷跑來這邊,一路全靠彆人的接濟才撐到這一步。
一聽說要給家長打電話,她恨得咬牙切齒:“你們敢告訴他們,我就死給你們看。
他們不配當我的父母,他們為了一己私欲,毀了我的人生,我恨他們,我恨他們!”
有老師勸她明年再考,女生滿是絕望的搖頭,
“不可能的,他們是不會同意的,我唯一的機會,已經失去了。”
學校有學校的規則,她也知道這麼跪下去不是辦法,索性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宋清歌很是心疼,不自覺間跟上了她。
一看她上了橋,她們一下慌了,
“糟糕,她這是想不開,要跳河啊,河麵都結冰了,她這麼生生往下跳,不死也殘!”
看著她孤注一擲的背影,想到自己這半年存的錢,清歌抿了抿唇,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你們先回去跟學校說明下情況,看看能不能開恩,哪怕向上提一提也行啊!
我帶她到招待所,再好好勸勸。”
將室友勸走後,清歌把人送橋上拉了下來,哄到了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