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熟知翁麗麗的人,深以為然的點頭,
“就是就是,她可喜歡借人錢了,咱們這一屆新生,她都不知道借了多少人了。
五毛一塊,十塊二十塊,胃口越來越大,連男生都不放過。
現在沒人借給她了,就盯上這些拿獎學金的人。
你們說說,她怎麼就這麼不要臉啊!”
一個星期之後,翁麗麗的父母甚至是所在村子的村長都來到了學校。
翁麗麗欠下的學費,學校也不想再追究了,但請他們來,卻是讓他們來還學生的錢。
這不統計不知道,一統計竟然高達一千五百塊錢。
她的父母是老實本分的農民,一聽這麼多的欠賬,傻眼了。
撈起旁邊的笤帚就朝她身上打,翁麗麗又哭又笑。
“都怨你們,這都怨你們,一毛錢不給我,連我來上學都是逃票上的火車。
我的基礎比她們差,我想騰出更多的時間去學習,我沒有時間去工作,我隻能靠借錢存錢。
一個月我隻花一百,剩下的錢我還要買衛生巾,買學習用品,我還想多攢點錢遠離你們。
你們知不知道,我是來到學校才知道有衛生巾這種東西!
知道什麼是衛生巾嗎?嗬嗬嗬,你們怎麼會知道呢,你們隻會埋怨我上大學給你們背了外債。
真的是給你們背的外債嗎?那明明是以我的名義借的錢,以後,還是要我去還的啊……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早就商量好了。
等我大學一畢業,你們就把我賣個好價錢給我哥哥和弟弟娶媳婦。
誰知道你們給我選的什麼人?與其擔驚受怕幾年,還不如攢錢遠離你們!”
翁麗麗歇斯底裡的喊著,哭著,崩潰讓她發狂,哭著哭著又笑了。
最後不知道他們用什麼辦法,湊夠了這一千五百塊錢。
當收回翁麗麗借她們宿舍的二百塊錢時,大家的心裡五味雜陳,說不上來是個什麼味兒。
恨,談不上,但共情,也共不了,因為她太極端,也毫無底線可言。
可也看出來她的原生家庭,似乎比她們想象中的,要壓抑。
尤其聽到她大學畢業之後要被家裡賣出去,不知怎的,心裡更難受了。
“可惜了……,”明明再熬四年,就能熬出來的,何必鬨到今天這地步?
黃思雨擰了擰眉,用蹩腳的普通話問。
“你們說,有沒有可能,她害怕畢業之後,成為整個家族的血包?後悔來上這個大學了?”
黎嫿不是很理解,“血包總比早嫁人的好啊,四年會發生很多事兒,她沒必要這麼賭啊?”
“我聽在現場的同學說,翁麗麗的基礎並不好,跟不上。
學著學著就會精神崩潰那種,可嚇人了!說不定是她精神壓力太大了,沒有安全感!”
四人齊聲沉默,清歌的腦海裡甚至已經腦補出了複雜的人物關係圖。
下一篇故事的女主人公,乾脆就以翁麗麗為原型吧……
——
清明節前,學校宿舍裝了電話線,教學樓、校園都裝上了公用電話廳。
宿舍一個人兌了20塊錢,買了個可以懸掛在牆上的電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