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月向張昕說了一些感謝話,
走出經偵科,才感到饑餓襲來,心裡發慌。
一邊沿大理石鋪成的路走著,一邊低頭沉思:今天來這一趟,畢竟有所收獲,如黑暗中閃出一道亮光,雖然路很長很曲折,但是有了希望。馮月感到不一樣了,有了目標和決心,走路也有勁了。
忽然一個人急匆匆的擦肩而過,差點碰到馮月,這個人走出幾步遠,回頭看看馮月,幾乎是驚叫起來,“這不是馮叔嗎?”來人往回走,緊緊的抓住馮月的手。
“真的是你,怎麼不認識了,我是房貴。”
“房貴,噢,知道了,穿的西裝革履的,我沒有敢認出來,才是哪裡的大領導呢。”馮月想起來了,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比以前胖了,穿著上有講究了,有了領導氣質,他要不說,真有點不敢認。
“馮叔,我正想找你呢。這邊有一個案子,我來看看處理啥樣,真巧遇見你。你來這乾嘛呢?”
馮月剛要開口,房貴接著說:“馮叔,你的事我知道。那這樣不管怎麼說我們今天要喝一點。那個你是怎麼來的?”
“開車來的。”
“那好,你到醉興隆大酒店貴賓房間等我,我這就打電話跟說一聲,那裡火燒甲魚很不錯,給你補補。”房貴笑著說。
“我處理一下事情,一會就到。”不容馮月多說,房貴轉頭著急的向電梯走去。
醉興隆大酒店位於縣政府附近,離這大約10分鐘的路程。以前,馮月經常在那裡吃飯,招待客人,他酒量大,常常喝一斤不醉,因此,他表叔王位東也經常讓他去陪陪領導。
開車去酒店的路上,馮月想把今天的事跟玉梅說下,更重要的是想問問兒子的情況。
他拿出手機一看,愣住了,玉梅打了好幾個電話,他光顧著忙事去了,沒有接。
馮月趕緊把車停在路邊,撥通玉梅電話。
“你上哪去了?電話打了好幾遍也不接。”玉梅一接到電話,生氣的抱怨道。
“剛才公安局經偵科張科長找我的,讓我確認一下。你知道嗎?那個詐騙嫌疑人徐瑞死了,死因不明確。”
“那我們貨款怎麼辦?他一死,就成無頭賬了,我們貨款也就沒有法要了。”玉梅一聽,在那頭急的要哭。
“彆急,張科長還說,徐瑞身上有個U盤,加密了,需要專家解密。同時,還有其他線索。徐瑞可能隻是一個小卒,背後還有主謀。大概是一個詐騙集團做的案。”
“這麼複雜,我們該怎麼辦呢?”玉梅著急的問。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想到西南省那裡實地看看。”馮月說出來打算。
“那樣很危險,要小心啊。聽說,你表叔出事了,被紀委帶走,是真的嗎?你沒有事吧。”玉梅擔憂著說。
縣城就是這麼小,有什麼風吹草動都知道了。
“是的吧,我沒有事。對了,兒子怎麼樣了?”
“還能怎樣?有點厭學,說想見你。”
“我有空過去,我對不起你娘倆。中午房貴找我吃飯的,我過去看看。”
“好的,你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哎,這是什麼事?”玉梅歎聲氣,掛了電話。
馮月怔了一下,開車向酒店方向駛去。
酒店重新裝修了,“醉興隆”三個字黑底金黃字,顯得古色古香。兩頭也裝修像繡樓,都是仿照古建築風格。整體酒店給人一種高大尚的感覺。
門口四個女孩,分排在兩邊,皮膚白皙,透著光滑,頂多二十歲,宛如四朵亭亭玉立的白蓮,她們身著統一的旗袍式製服,淡雅的藍底上繡著金色的蓮花圖案,頭戴紅色貝雷帽,長發飄逸,宛如天仙。客人來時,每位女孩都麵帶微笑,點頭致敬。
馮月下車直奔酒店。
馮月剛要邁進酒店,門口一個女孩伸手攔住,輕喝一聲,“你不能進去。”說著用手捂著鼻子,另一隻手誇張來回扇著,好像馮月把空氣給汙染了。
馮月一愣,也想到自己半個月沒有洗澡了,好像有股酸臭味從體內發出來。又摸摸胡子,已經有好幾天了,早上走的急沒有刮,長得像稻草一樣,橫七豎八的插在臉上,顯得憔悴不堪。衣服好幾天沒
有換洗,臟兮兮的。“是不是把我當成要飯的了。”他自己尋思著。
“我要進去吃飯。”馮月大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