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不歸!
季木雲進了沅離兒的房間,隻見沅離兒已經在桌前喝起酒來,“阿季,我方才聽她唱的那些,我滿腦子都是謝安。心裡難受的很。”沅離兒悵然的一杯接一杯的喝。
季木雲拿起酒杯,給自己倒了杯酒,坐在沅離兒身旁,“你心中有他,不是那麼快說忘就能忘的,況且你又何必自欺欺人,明明忘不了,也不想忘,那便不要勉強自己了,不如就順從了自己的心意,也好過如今這般為難自己。”季木雲說話間拉起沅離兒帶著鐲子的手,撫摸著那隻鐲子。
沅離兒下意識的抽回手,將鐲子收回袖口,眼神落寞非常,原本端著酒杯的手,忍不住輕輕撫摸著藏在袖中的鐲子,眼中的淚水突然如斷了線一般的掉落下來,季木雲見狀立刻將沅離兒擁入懷中,“心中難受,便哭出來吧。”
沅離兒在季木雲的懷中從起初的啜泣顫抖,哭的越發大聲了起來,季木雲的裙擺上落滿了沅離兒的淚水,這麼長時間以來,沅離兒一直強壓著自己心中的痛苦,一直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一直都強作堅強,可是季木雲清楚的知道沅離兒的內心有多痛苦,如今見沅離兒終於大聲哭了出來,心裡倒也放心了些。
季木雲輕拍沅離兒的後背,柔聲說道“沅離兒,既如此,不如同他問個清楚,也好過你兀自傷懷,興許有些不得已的原因。”
沅離兒哭了許久,聲音有些沙啞,“阿季,可是我隻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連他家在何處都不知曉,又如何能找到他,我也想同他問個清楚,可是茫茫人海,我又該去哪裡尋他?”沅離兒說著說著越發委屈了起來,一個眨眼便是淚水落下。
“他先前既是姑父的客人,同姑父有私交,姑父定然是知曉他家在何處,究竟是何來曆的。”
沅離兒聞言自季木雲懷中抬起頭來,淚眼婆娑的看著季木雲,搖頭道“阿季,姑父如今遠在平州,我又如何問的到個所以然來。”
“你莫要喪氣,姑父既去了平州,阿德他定會常去,屆時我叫阿德去問問便知。”
沅離兒聽季木雲這麼一說,立時眼中出現了神采,“我怎麼沒有早些想到。”沅離兒一副懊惱的模樣。
季木雲笑道“你是憂思過度,到如今才想明白了。”
沅離兒抹了抹眼淚,突然間神色又暗淡了下去,“阿季,萬一他是故意躲著我的,我這般再尋他,豈不是太不識趣了。”
季木雲複又將沅離兒擁入懷中,似乎這樣便能給她勇氣,“縱是他故意躲著你的,那也要同他問個清楚,也好做個了斷。沅離兒,你向來都最果斷了,如今這副瞻前顧後的模樣,可太不像你了。”
“阿季,我很討厭如今的自己,患得患失,瞻前顧後,傷情憂慮。阿季,你同阿德之間起初也是這般感受嗎?”沅離兒從未對男子心動過,同慕容衝雖是自小的玩伴,但也從未有過男女之情,如今同謝安這份感情,讓沅離兒有些不知所措。
季木雲聽沅離兒這麼說,心中反而越發放鬆了起來,畢竟沅離兒願意將她的感受講出來了,好過之前一個不願說,一個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