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不歸!
二人在侍從的帶領下入了內室,那侍從便恭敬的退了出去,將內室的門關了起來,這一關門,沅離兒同玉璃皆是心中沒底,互相看了一眼,都看見了彼此眼中的惶恐。
“過來。”二人正在門口猶豫時,聽見慵懶的男聲傳來,這聲音聽起來很是年輕。
沅離兒深吸了口氣,同玉璃一起循著聲音,往裡走去,正見一男子斜靠在榻上,正把玩著手中的折扇,臉上還是戴著麵具,隻是這衣著看起來華貴非常,沅離兒同玉璃齊喚道“沅沅,玉璃,見過公子。”
那人還是就這麼靠坐在榻上,臉看向二人,將手中折扇收起,指了指玉璃,又指了指牆上掛著的琵琶,“你,去取下來,彈一曲。”
玉璃依言去取了琵琶,在凳上坐了下來,“公子想聽什麼曲?”
“西洲曲。”那人繼而又拿著折扇指了指沅離兒,“你是鮮卑人?”
沅離兒點點頭應聲,“你可會這漢人歌舞?”那人的聲音始終都不高不低,慵懶中帶著些威儀。
沅離兒心想,這漢人歌舞,她之前去漢地也就看過那出《子夜歌》,也還沒有看完便走了,這是該說會還是不會呢?眼前這人莫名讓人有種壓迫的感覺,沅離兒最後還是咬咬牙,說道“先前也看過一些漢人歌舞,跳的不好,還請公子莫要怪罪。”
“跳吧。”那人說話倒是簡單的很,似乎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
玉璃看著沅離兒,眼神中露出擔憂的神色,沅離兒苦笑著點點頭,亦隻能硬著頭皮,憑記憶中的樣子跳著。
這子夜歌的曲子太過哀傷,沅離兒著實是喜歡不起來,但那人看起來很是享受的模樣,手中的折扇一下又一下的敲著拍子。
一曲跳完,沅離兒前所未有的疲累,這哀傷的曲子跳起來反倒比歡快的曲子累人,玉璃彈完也是長舒了口氣,她原本擔心著沅離兒不會跳漢人的舞,卻不想,跳的竟也好的很。
“你們走吧。”那人的語氣仍然是聽不出任何情緒,沅離兒同玉璃應聲便退下了。
二人一出了內室,皆是長舒了口氣,這外麵的空氣都變得格外清新了起來。
花娘一見二人走出了院子,立刻迎了上去,上下打量著她們,有些迫切的問道“方才那位可說了什麼?”
沅離兒搖頭道“隻喚我們彈琴跳舞,看完便讓我們走了。”
花娘聞言長舒了口氣,“今夜你們也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花娘隨後指了指路旁的藍色小花,“順著這藍色的小花走到前麵第四間院子,便是你們的住處了。”
沅離兒同玉璃應聲便回去了,原來竟是憑著這些路邊的花草來辯路的,真是特彆的很。一路上沅離兒攏了攏衣衫,雖是立春了,這夜裡還是冷的很。
花娘在二人走後,便隨著那侍從進了院子。
“陛下。”花娘恭敬的跪下對那人行禮。
“起來吧。”那人此時端坐著,手中折扇合起,臉上的麵具已經取了下來,露出一張清俊的臉,但那眼神卻是有些陰鶩,亦有些不同於常人,讓人生出不免生出一絲懼意來。這人便是大秦的新皇苻生,那個聲名狼藉的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