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李響在通過對沈歌細胞進行研究的時候,在他身上檢測到了與始祖詭異細胞相同的反應,換言之,沈歌可能通過某種方式,或者是他口中所說的“係統”,本就是始祖詭異細胞與身體融合後的產物。
所謂的“係統”,或許隻是沈歌與始祖詭異細胞融合之後,精神方麵出現問題幻想出來的產物。結合沈歌有精神方麵疾病的前科,那麼他會出現類似的“幻想”也並不奇怪。
因此李響一直以來心中藏了個“大秘密”——那就是沈歌應當是他見過的評級最高的怪人,一個連當前研發的檢測器都無法檢測出的高階怪人。
當他這個想法產生之後,以前實驗室中丟失的詭能罐、詭異屍體,以及從未有過回收的高階詭異屍體,就都得到了解釋。
隨著李響對沈歌各方麵的研究越來越多,獲得的數據也越來越接近始祖詭異,更加坐實了他這個猜測。
他懷疑沈歌這次之所以會陷入“昏迷”,很有可能是體內的怪人細胞在爭奪身體的控製權,說白了就是沈歌的怪人化越發的嚴重。
李響思來想去,最終采取比較極端的方法,通過控製允兒體內怪人細胞的方式壓製沈歌的怪人細胞。
這方法若是成功,便能順利壓製沈歌怪人化的趨勢,若是失敗,也能順帶替他清理體內失控的詭能。
鄧鈺淇有些糾結,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最終點頭同意了李響的方案。
李響為沈歌注射了怪人樣本之後,然後開始觀察沈歌的情況,隻見檢測儀上各項數據都在飆升。
詭能反應?
按照李響的推斷,給沈歌注射了這種新型藥劑之後無非會出現兩種情況,一種是體內的怪人細胞被成功壓製,另一種就是藥劑被怪人細胞吞噬,相當於就是給沈歌充個能。
但眼下竟然出現第三種情況,壓製藥劑在短時間內沒有被怪人細胞吞噬,雙方進入了激烈的對抗。
這是李響進行了上千次實驗和幾十萬次數據模擬都沒有出現過的情況,隻能說沈歌的情況比他想象中還要複雜得多。
“小七同學,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李響問道。
小七同學立即為沈歌附著全身型紅霧戰甲,接著采取應急模式進行修複,同時進行全麵檢查。
李響和鄧鈺淇看著沈歌抖動的身體心裡也很是焦急,但這時候他們一點忙也幫不上,隻能將希望寄托於小七同學身上。
就在李響焦急的想要對沈歌進行檢查時,他的手剛伸出去,就見沈歌搭在病床上的手一把將他握住。
“老李啊,誰教你的給昏迷的病人注射興奮劑啊?”沈歌說話間,紅霧戰甲在他身上慢慢褪去,露出那似笑非笑的調侃笑容。
鄧鈺淇瞧見沈歌醒來頓時驚喜萬分,激動地問:“沈歌,你沒事吧?身體還有哪不舒服嗎?”
“除了有使不完的勁,暫時沒發現不舒服的地方。”沈歌無奈的笑道,而他那句李響給他注射興奮劑並非玩笑話。
這種新型壓製藥劑是提取允兒體內的怪人細胞進行研製的,本意是結合了壓製允兒怪人細胞的藥劑,但允兒的怪人細胞本就是從始祖詭異細胞中提取的,換言之,這相當於給沈歌注射了始祖詭異細胞。
同時這種藥劑中的“壓製”效果是通過更強勁的詭能進行綜合,從而對目標體內的詭能造成侵蝕。
這兩種東西注射進沈歌的體內,始祖詭異細胞和詭能都是他所需要的“能量”,不就等於“興奮劑”?
最重要的是,沈歌之所以會陷入昏迷,問題的的確確是出在大腦上,但並非是大腦受到損害,而是太多信息的注入導致大腦“宕機”。
首先那些“記憶”並非是一個人一段時間記憶的缺失與補足,而是無數個人格被送入那些結局的世界“輪回”所產生的記憶。
其次這些記憶並非沈歌所經曆,更像是將“他人”的記憶強行注入你的腦海,讓人無法分辨到底哪些記憶屬於自己,哪些屬於彆人。
因此沈歌的“宕機”出現於如何把這些記憶進行區分,將自己的記憶梳理,將不是自己的記憶當做“信息”進行存儲。
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讓沈歌昏迷了好幾天,但就在他拿這些混亂的記憶沒有辦法時,李響卻給他注射了一種可以修複細胞的藥劑。
最終沈歌選擇將融入大腦的“夢境碎片”切割出去,通俗點講,就是將這些記憶拒之門外,不要了!
並非是這些記憶不重要,而是這些記憶太多了,就像玩一個遊戲,一周目二周目三周目,最多存幾個檔體驗與回味。
如果將這個“檔”變成幾百個、幾千個甚至幾萬個,就連自己都區分不了哪個檔是哪個檔,那還有什麼用?
更何況這些“記憶”中被送去夢境世界中的人格,有些僅僅是一個“選擇”的不同導致結局的不同,但大體局勢的走向還是相同的,這種記憶毫無意義。
這就好比下班之後選擇去洗個腳洗淨泥濘的人生,還是去按個摩按下躁動的內心,不同的選擇所產生的“結局”不同,但再怎麼不同,也並非沈歌自己的“經曆”。
沈歌將這些“記憶”切割出去之後,借助怪人藥劑的修複效果進行對夢境碎片的吞噬,實際上這個過程他早就在進行了,隻是礙於無法處理失控的詭能,卻沒想李響錯打錯著,替他解決了這個難題。
沈歌坐起身,靠在床頭看向鄧鈺淇問道:“部長,我沒什麼事了,我昏迷了多久,亞洲對詭研究會召開了嗎?怪人組織有什麼動向?”
鄧鈺淇回道:“從我們找到你到現在,你昏迷了兩天,因為之前平安酒店的關係,特策部在重新布置會場。怪人組織目前動向暫時不明,但……程主任居住的酒店出了問題,她和楊隊、允兒一起失蹤了。現場沒有打鬥痕跡,也沒有任何詭能反應,隻有塗隊倒在她們房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