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化生堂出來,洪不鑄一直餐風露宿,隻是他性格堅毅,連地下神火都能耐得住,所以奔波之苦自然不被放在眼裡!隻是他不知玉壺宗現在是什麼情況,也是不敢貿然前往惹出麻煩,索性沿著大路一路向西行去,準備找個地方打探打探消息…也念著趁此機會舊地重遊一番!
這日,洪不鑄忽然感覺眼前地勢高聳起來,也是收起趕路神通,抬頭望遠看去,黑瞳當中便被一片煙氣青染。
怎見得:長坡連綿無窮儘,軟土泥濘行不通。千株老柏散光彩,萬節修篁依清風。
他記得此山叫做“蒼木”。然後又轉頭向另端看去,雙眼之中便是一片錯落連環。
怎見得:亂峰尖聳如利爪,怪石猙獰似獠牙。若無羲和賜亮色,隻當惡鬼滿山爬。
他也記得這山叫做“嶙石”。
這“蒼木”、“嶙石”兩座大山,一座含煙帶雨,漫山青染;一座卻怪石嶙峋,險象環生,可以說是大相徑庭。但他們也有相同之處,就是他們皆橫向蔓延出去百裡有餘,一眼望不到邊。
洪不鑄不想繞道,當然他也不想橫跨山峰,因為他的目的地已經到達,便大步向著兩山當中走去。
隻見兩山之間,正矗立著一座城池,而它的名字也高高地嵌在了城牆當中,它就是“蒼嶙城”。
洪不鑄之所以要念叨舊地重遊,正是因為他當初被人趕出了此處,最後無處落腳才會受到欺負。所以他再次站在蒼嶙城的門口,心中也是感觸頗多。
“我說這位…兄弟…您到底…走不走啊!”就在洪不鑄感慨之時,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唯唯諾諾的催促聲。
因為洪不鑄此時已經來到了蒼嶙城腳下,正在排隊準備接受進城檢查。而就在他剛剛愣神的這段時間裡,前麵的人已經遠去了一段距離,才讓後麵這挑著擔子的商販催促起來。
洪不鑄一身黑衣黑褲,又戴著黑紗鬥笠遮麵,看上去十分神秘。尤其是他身材壯碩,體表之上還時不時傳來陣陣沸騰之氣,看上去就不是善茬。
換作平常,商販自然不敢與這種人開口,奈何此時他身上擔子太重,已經有些支撐不住,隻想著趕緊進城,哪裡還顧得上其它。
洪不鑄剛剛清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也是疑惑地轉過身來。
“無妨無妨…我就是問問…哎喲!”這商販看不清洪不鑄的麵色,心中也是緊張起來,連忙道歉。可他剛一躬身,身子卻是再也支撐不住,肩上的擔子就要落到了地上。
這人擔的是兩個酒壇,若是這樣下去必將雞飛蛋打,什麼也不會剩下!可就在酒壇即將落地的刹那,隻見洪不鑄單手一攥,便穩穩地將這兩個酒壇提了起來,淡淡開口道:“我來吧…”然後便讓這商販跟在了身後隨著他向前走去。
“那邊那個!站住!把頭上的東西摘下來!”洪不鑄剛剛走到門口,卻被人攔在了原地。
洪不鑄聞言一愣,不過隻是摘下鬥笠倒也無妨,他便隨手將鬥笠掛在了背上。
“你這人很麵生啊!”那守衛打量了洪不鑄一眼,然後蹙眉道:“你是打哪來的?可有什麼證明信物?”
“這位軍爺…這人是隨小的來的!還請軍爺關照關照!”那商販剛被檢查好信物,正要前行,這才發覺幫自己擔酒那人居然被攔了下來,也是急忙上前解釋道。
那守衛聞言還是搖了搖頭:“夥計!不是我為難你,隻是現在又到了各宗門招收弟子的時候!城主讓我們嚴格把關,隻要是無法證明身份之人,一律不得進城!”
“啊…這…”那商販聞言也是一臉無奈,對著洪不鑄聳了聳肩。
洪不鑄隻是想來打探消息,既然守城的不讓他進,他也沒有辦法。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就此放棄,隻要他想,進城的道路便有千條萬條!
隻是這守城之人畢竟是職責所在,他並不想為難此人,便默默地將酒壇放下準備轉身離開,另尋他路。
可就在此時,城主大路上,忽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然後便是一道洪亮的嗓音傳來。
“你們這邊,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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