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浪有些驚魂未定,急忙收回腳步收斂起息,縮回了林間,緊張兮兮的看著四周,想要看看來者到底是何方高手。
可他才剛剛將一雙招子轉動絲毫,就忽然感覺到哪裡不妥,急忙將視線扭了回來。
隻見八十九幾人的屍身旁邊竟然立著一道人影,就好像他一直站在此處,隻是從來沒有被人察覺…
這人身形纖瘦,穿著一件淡青色長袍,隻是因為背向自己,雲浪無法看清他的容貌。不過這人腰係玉帶頭戴白冠,單憑裝束來看,便覺其儀態不凡。
“這人雖然衣著講究,卻氣勢內斂,倒不像是劍星居的人…難道他是男覡派來的?”雲浪心裡不由得咯噔一聲,然後連連搖頭,“不可能,男覡的人應該不會巫圖百子出手!這家夥到底是什麼來頭?”
此時那屋中幾人也察覺異狀走了出來,雖然他們與雲浪之間距離算不上極遠,但雲浪卻總感覺兩耳好像被人遮蒙,竟然什麼也無法聽清。
他正在努力扯著耳朵偷聽幾人交談,卻忽然見到那淡青色長袍向著自己看了過來,也是呼吸一滯暗道糟糕。
就在他編排著說辭準備現身刹那,卻聽見身邊小路上有一道腳步聲噠噠地狂奔過來:“玉麵書生,您能不能不要嚷嚷得如此大聲!這讓小僧顏麵何存啊!”
雲浪扭頭一看,隻見來人竟是一位背著短棍的和尚,頓時一陣錯愕:“金沙寺的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當初巫王放出話去要聯合所有人對付玉壺宗,否則就是與巫圖窟作對!雖然太一閣開始極不情願,但因為受到逼迫也隻能答應下來。
而這金沙寺卻是個特例,他們的態度始終如一,完全不懼任何威脅!巫王派人軟磨硬泡,直到金沙寺答應它們不會袒護任何一方,後者才算妥協。
雖然如今的玉壺宗已經是名存實亡,但金沙寺人的出現卻讓雲浪一陣費解,暗道這群和尚難道是要出爾反爾不成?
這群人的交流雲浪雖然沒有聽清,但他卻見到烏凡被人背在身上跟著那短棍和尚匆匆離去,心中也是猜到了七七八八,看來他們是前往金沙寺去了!
雲浪也去過金沙寺,但也許是燭九陰血脈的緣故,他一旦接近些距離,便會感覺金沙寺中有無數針芒落在自己身上,也隻能拒之千裡,再也不敢靠近半步!所以一旦烏凡被帶到了金沙寺,隻要他一天不離開,自己的計劃就一天難成!
見到那淡綠色長袍沒有跟來,雲浪眼中突然凶光迸射,心想烏凡早晚都要成為自己的犧牲品,自己也沒有必要再偽裝下去!隻要他能尋到機會,將這些人在到達金沙寺之前解決掉,事情便會重歸圓滿!
可他還沒等起身,就感覺臉頰一涼,然後開始隱隱作痛。他探手一摸,便覺指尖一陣粘稠,臉上竟然緩緩滲出血來。
他下意識轉頭看去,隻見自己臉邊石頭上正印著一顆透骨釘,而這透骨釘的大半已被埋在其中。
“說吧,你們都知道些什麼!”雲浪正在驚訝,卻聽到一道粗啞的聲音從耳邊響了起來。
他轉頭一看,隻見一個容貌俊秀的男子出現在了他的不遠處,此人便是剛剛那淡綠色長袍。看到此人麵貌,雲浪先是一愣,聽聲音他還以為來者應該形容凶悍,卻沒想到這家夥的樣子比自己年輕時也不遜色幾分。
眼下雲浪的心思全在離去那些人身上,自然不想耽誤時間,就要出手解決此人!可他才剛剛有所動作,便見身前綠光一閃,這男子竟在眨眼之間來到了自己麵前。
“我問你隻是出於好奇,希望你好好珍惜這次機會,不要不識抬舉!”綠袍青年笑眯眯道。
纖細的透骨釘在自己眼前無限放大,距離他的眼珠不到一寸之遙。雲浪沒想到對方的身法如此迅速,近距離之下自己竟然不是對手,也隻能咬了咬牙換上了一副笑臉。
“這位好漢,你誤會了,我隻是蹲得太久,想要起身活動活動…還有你說什麼我們…我隻是孤身一人路過此處,實在不清楚你在說些什麼?”
“是嗎?”這綠袍男子倒也不惱,指了指雲浪身下道:“你這人難不成是那蜈蚣成精,一個人竟能踩出四副足跡來?”
雲浪聞言看去,登時暗呼糟糕,額上滴下豆大的汗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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