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奕剛要開口,卻是無論如何也發不出半點聲音,這才發覺自己今日的發言數已達上限,急忙點了點頭,表示隻要這人傷勢痊愈便會讓他離開。
趙長生兩指在桌上一壓,化作一團黑影來到了柏奕身後。他眯著眼睛在來人身上打量一周,卻是嘖嘖稱奇:“這小子的體內生機已被劇毒摧毀,能保得命在已經是個奇跡…”說著,趙長生忽然探手點在了這人胸口,然後瞳孔一縮,喃喃道:“這是…嘶…這…這怎麼可能?”
“殿主大人…”雖然跛腳陰差頭後沒有生眼,卻能感受到趙長生身上的凝重氣息,也是一陣不安,暗道是不是這家夥有什麼問題?
趙長生沉默片刻,然後身形一閃再次回到了大殿之上:“想留下他倒也不是不可,隻是這鬼差殿不同他處,待得久了隻會對他不利,你可要三思而行。”趙長生道。
得到了趙長生默許,柏奕也是鬆了口氣,急忙讓跛腳陰差將這人帶到了自己房中。
雖說這鬼差殿中一片陰氣繚繞,但是這群陰差畢竟也是生人,所住之處當然也與常人無異,倒是不必擔心來人受到影響。
開始時,趙長生也來過幾次,發現此人雖然的確曾經生機破損,但體內的狀況卻是一日勝過一日,也是終於放下心來,完全交給柏奕照顧了。
過了半月有餘,來人的麵上終於恢複了幾分血色,也漸漸有了清醒的征兆…
一日,柏奕正在房外閉目養神,卻忽然聽到房中傳來了一陣輕咳,也是急忙起身來到屋內,就見到原本躺在床上那人終於坐了起來,隻是看上去麵黃肌瘦,虛弱無比。
青舍腦中一片昏昏沉沉,他隻記得自己那日才剛到鬼差殿門口,便見到兩張鬼臉對著自己吐出一口黑氣…而自己再一睜眼,竟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當中。
他左右看了一看,隻見此處倒也不像是地府陰曹,想來自己應是被人所救。隻是他才剛剛起身,便是用儘了全部力氣,忍不住輕咳了幾聲氣喘籲籲起來。
“你受陰氣侵擾,體內狀況十分糟糕,雖然已經清醒,卻最好不要隨意活動,等我去為你準備些食物!”青舍還沒等說話,來人卻已經將他靠在床上,然後轉身離去了…
沒容他胡思亂想多久,這人便提著盒子走了回來,此時的青舍早就饑腸轆轆,再也顧不得其他,來到桌前一陣風卷殘雲過後,這才感覺到終於重回人間。
青舍長出口氣,這才發覺旁邊還有人存在,也是急忙道謝:“多謝救命之恩,敢問恩人如何稱呼?”
這人聞言笑笑:“烏凡兄弟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不過仔細說起來…咱們距離泱都一彆的確也有些年頭!”
“烏凡?”青舍聞言一陣啞然,頓覺眼前這人是將自己與烏凡認錯,這才記得自己還沒有自報家門,“這位恩人…在下姓青名舍,不是你口中的烏凡。”
“什麼?”柏奕聞言,下意識一聲驚呼脫口而出,然後才反應過來這已經是今天最後一句話,也是有些捶胸頓足。
他不甘地張了張嘴,卻發現再也說不出話來,隻能指了指床的方向,然後耷拉著腦袋轉身離去了。
見到眼前這人再也沒有理睬自己,青舍心中也是有些尷尬。他打開房門正要追去,卻覺得麵前陰風四起讓他後脊一涼,急忙關上了房門。
既然此處不好活動,他也隻能選擇留在了房中等候,準備等這人下次來時,再去與他解釋清楚自己的“假扮身份”實在是皮囊過錯,並非有意為之…
也許是因為填飽了肚子,青舍感覺體內的力氣漸漸充盈起來。但即便如此,他嘗試著運轉了一下太陰功法,卻還是感受不到絲毫波動。
雖然這些日子青舍都是在床上渡過,但他畢竟是被動陷入昏厥,自然沒有安然入夢來得踏實,所以他才剛剛倒上床上不久,便感覺疲憊來臨,再次昏昏睡熟過去,哪怕此刻還是青天白日…
朦朦朧朧之間,青舍忽然感覺到有人在觸碰自己的麵龐,他微微睜眼一看,隻見原來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站在床頭!
見狀,青舍急忙從床上翻身起來:“恩人,剛剛的事情其實是場誤會!”
“剛剛?”柏奕聞言一愣。
“恩人,我的確認識烏凡不假,但我並非有意假扮,實在是還有其它原因!”
“說來聽聽?”柏奕微微點頭,說道。
“這件事情解釋起來有些複雜…”青舍見到眼前這人麵上沒有任何不悅,這才小心翼翼試探道:“不過在說這件事情之前,不知道恩人您如何稱呼?”
“鬼眼,柏奕。”柏奕回道,然後忽然又是眉頭一擰。
“原來是…原來是…”青舍有些沒有聽明白如何稱呼,但是也不好意思多問,隻能輕咳兩聲掩飾尷尬:“那個…恩人你有什麼問題儘管開口便是,青舍定會毫無隱瞞。”
柏奕張了張嘴,卻是沒有說話,隻是長歎一聲轉身離去了。
青舍見狀滿臉尷尬,暗道:難道是我閒話太多,再次惹得恩人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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