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見到後來的這位老者,織父王頓時眉頭一皺,雖然這人看上去與老者皮囊相似,身上卻有著與那影鬼一般的氣息!
“哎喲!”正在織父王琢磨著來人時,卻見那老者竟將五指叩在了來人頭頂,然後手上一提便將這人的皮囊剝了下來,看得織父王一陣頭皮發麻。
“織父王前輩,這東西…怎麼越看越像那外麵的影鬼…”青舍錯愕片刻也是回過神來,對著織父王低聲道。
“咦?聽你一說,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織父王也發現了這被剝皮的並非活人,而是一具栩栩餘生的人偶!
那老者完全沒有任何顧忌,隻是隨手將皮囊扔在一旁地上,然後拍了拍後者肩膀:“最近幾日脫不開身,才讓你幫忙守了幾天院子。既然我的事情忙完,這裡就沒有你的事了…去休息吧…”
言罷,隻見這被剝了皮的人偶向著老者點了點頭,然後拖著那副皮囊轉身回屋去了…
送走了人偶,老者也沒有坐下,而是繞著織父王與青舍緩緩踱起步來,一邊走還一邊念叨著:“嗯嗯…不錯不錯…”
織父王與青舍對視一眼,心中皆是咯噔一聲,雖然他們沒有交流,卻皆對對方此刻的想法心知肚明。
繞了一周,老者終於坐了下來,不緊不慢道:“說吧。”
“說…說什麼?”織父王麵色一白,暗道這老者該不會真是要將自己的魂體煉成人偶,看這架勢應該是讓自己交代遺言?
“哈哈哈…你為了見我可是煞費苦心,應該不至於到現在還沒想好吧?”老者似笑非笑道。
“見你?嗬!我連你這老家夥是誰都不知道,想要見你作甚?”織父王冷笑道,可他的嘴角才剛剛咧開卻是忽然麵色驟變,艱難道:“你…您就是神工匠?”
織父王一直在打量著眼前這人,但是除了普通之外實在是找不出更多字眼來形容,所以他很難將工匠這個神秘高深的詞彙與眼前這個掉在人堆裡都找不出來的家夥聯係起來。
“什麼神工匠?我不過是個打鐵的罷了…”老者淡淡笑道。
“工匠前輩,是晚輩有眼無珠,竟然冒犯了你,還請前輩責罰…”織父王再也沒有了尋常威嚴,就要起身下跪。可他卻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就好像被粘在了椅子上一般。
“責罰自然是要責罰的,不過我又不是個蠻不講理之人!在責罰之前,還是要將咱們之間的賬給算清!”老者淡淡道。
“前輩請講,前輩請講…”織父王哪裡還敢計較孰是孰非,連連點頭。
“那就先說說這九流的事情吧!據我所知,這九流可是被你攪得熱鬨得很啊!”老者搖頭笑笑,“聽說你還為其製定了什麼‘起潮’、‘退潮’之說?哈哈哈…不如你來與我仔細說說?”
青舍聞言下意識的看向了織父王,一開始他還以為後者是受人委托方行如此活計,沒想到竟是他自己搞出來的…
織父王老臉一紅,連頭也不敢抬,尬笑道:“咳咳…工匠前輩見笑了,這都是小事不堪一提…”
話說織父王早就聽說工匠威名,未能得見一直心中遺憾。
當年他初來九流,偶然聽說工匠就在此處,心中便按捺不住激動想要登門拜訪!可是他打聽來打聽去,卻又沒人知道工匠具體身在何方…
織父王身為織工,對於工匠的敬仰當然不是他人能夠理解,他心中的星星之火剛一燃起,便起了燎原之勢,讓他再也無法安眠。
後來他左思右想,既然自己尋不到工匠,若是能讓工匠注意到自己不也能起到同樣效果?於是他便鼓搗出了一個鈴鐺,天天在路上搖得叮當作響!
但是當時的九流秩序紊亂,白天黑夜都是一片嘈雜,無論他何時出馬都會被嘈雜聲音將自己的銅鈴聲淹沒,完全無法起到半點作用。
後來他便挑了兩個最安靜的時候出去搖鈴,也果真有了奇效…引起了九流之中一片罵聲!
但織父王能在逆境中成長到今天這個地步,豈能會被一片罵聲阻止?彆人罵得越起勁他搖得越厲害!到後來甚至為了這兩次搖鈴行動,起了兩種姓名!
也就是之前說過的“起潮”與“退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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