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塌鼻子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實在是看不分明,好奇問道:“朋友,我見你將這間廟宇收拾得乾淨整潔,為何偏偏漏了這神像?”
男子一臉無奈:“我的身體狀況欠佳,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哦…那還真是可惜…”塌鼻子又與男子客套了幾句,然後才回到了刀疤臉身邊,將事情一一告知。
“怪不得…老子還以為這廝有什麼特殊癖好…”刀疤臉點了點頭,又瞪了塌鼻子一眼,“你挺高的個頭怎麼不長眼睛,什麼事情都需要我來教你?”
塌鼻子立刻會意,急忙上前取過工具,清掃起神像來。
男子雖然想要勸阻,但這塌鼻子受人吩咐已經鐵了心,將男子勸到一邊便專心乾起活來。
“多謝。”男子見狀也隻能退出了幾步,對著刀疤臉點頭。
“謝個屁,出門在外,幫人就是幫自己!”刀疤臉道。
男子又是笑笑,明白這刀疤臉隻是表麵凶悍,心腸卻是不壞。
也許是擔心將這羸弱之人嚇壞,刀疤臉的語氣忽然放緩了些:“現在外麵多有不測,你這家夥不好好在家養著,還出來瞎折騰什麼?”
男子輕聲道:“無妨,不過是一個將死之人,再壞又能壞到哪去?”
“哦…原來是將死之人…什麼?”刀疤臉有些吃驚,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
“是的…”男子笑笑,“我的時日已經不多。”
“呃…”刀疤臉從眼前這人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對死亡的恐懼與絕望,不由得肅然起敬,“這位朋友,既然你是如此狀況,為何不多陪陪你的家人,而來此處做些毫無意義之事。”
男子眼中出現了一抹短暫的憂色,然後又是輕笑:“我正要去見我的家人呢…”
“哦…”刀疤臉沒有多想,“這種事情不能耽擱,你可要趕快了!”
“我會的。”
“那…你要去往什麼方向?我來派人送你一程!”
“多謝…”男子道了聲謝,“隻是那條路我現在也不清楚,正在等人為我指引…”
“是嗎?既然有人幫忙我就放心了!”
正在二人說話間,卻聽見砰的一聲巨響傳來,將他們嚇了一跳。
循聲望去,隻見那塌鼻子正扶著個神像目瞪口呆。
“乾什麼呢?怎麼搞的好像拆廟一樣?”刀疤臉才剛嗬斥一句,卻是忽然一怔,然後破口大罵道:“你這混賬東西!我讓你打掃,你怎麼把這神像腦袋給擰下來了?”
“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塌鼻子心裡十分委屈,剛剛他才將手搭在神像腦袋上,就見這腦袋好像生出腿了似的嗖的一聲跳了下去。
“還廢什麼話?把腦袋撿起來,把腦袋撿起來!”刀疤臉瞪了塌鼻子一眼。
塌鼻子生怕這神像再有問題,急忙喊來幾名還算細心的幫手過來扶著,這才敢跳到地上,向著腦袋走去。
“等等!”自從神像的腦袋落地,男子的眼睛就一直停在上麵。見到塌鼻子下來也是急忙出聲。
“朋友,怎麼了?”塌鼻子急忙停在原地。
“大家都不要動!這個腦袋…好像在動!”男子語氣有些緊張。
“……”
短暫的沉默之後,便是一片大笑。
塌鼻子擦了擦汗:“我說朋友,你可真會開玩笑,我還真被你給嚇到了!”說著,他便繼續向著腦袋走去。
可就在他要抬手抱起腦袋的時候,卻見麵前本來的半張人臉竟然轉向了自己,然後嗖的一聲貼了過來,好似與他一見鐘情,要一吻定終身。
“媽呀!”塌鼻子哪裡見過這麼衝動又赤裸裸的愛意?幾乎要將腦袋縮到身體裡。雖然他的表現十分滑稽,卻好在此種危機堪堪擦過鼻尖,被如此化解掉了。
塌鼻子的相貌雖不端正,卻也算不上醜陋,若硬要挑出一處遺憾的話,那也隻有他的塌鼻子了,而這也是他從小到大的唯一心結。
但是今日,他被這種缺陷救了一命,突然覺得有時有些遺憾倒也蠻好。
而就在他如此慶幸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一片驚呼,原來是自己躲過的人臉向著身後扶著雕像的幾人飛了過去。
他們哪裡有見過一張人臉在空中橫飛,俱是抱著腦袋四散逃開了,留在一張人臉砸在了神像之上。
這神像雖然不小,卻因為年久失修有些站立不牢。隻見它被人臉撞的向後晃去砸在牆上,然後又借力反彈回來,在將香案砸成兩截之後嘩啦一聲碎在了地上。
眾人還沒從人臉的驚愕中反應過來,又被這神像嚇了一跳,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將重點放在哪裡。
塌鼻子已經出了一額頭汗,踮著腳尖來到了刀疤臉與男子身邊:“朋友,之前你說經常來此廟宇,可清楚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不瞞二位,此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見…”男子有些發怵,卻下意識慶幸自己之前沒有“胡來”。
“大哥!那雕像裡麵好像有什麼東西!”就在幾人交談間,忽然聽見躲在兩旁的手下顫聲道。
因為他們是向著兩邊躲去,所看到的也清晰一些。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目光一起落在了雕像中央,就見到無數張人臉從碎裂的雕像向外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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