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啼江隻打算趁著黑鷲王不在時,完成自己的任務,他不清楚此人是什麼來曆,當然不想節外生枝。好在此人十分專心,並非察覺到此處有人存在,隻是自顧自的從金啼江藏身的地方走了過去。
眼看著這人從自己眼前消失,金啼江剛剛鬆了口氣,可一站起身來就見到黑袍遮掩之下,有半張顴骨乾癟、嘴唇青紫的鬼臉緊貼在自己麵前,他的鼻孔當中瞬間充滿了腐朽無比的味道。
金啼江受到驚嚇也是渾身汗毛倒豎,下意識的驚呼一聲,便想著抽身撤退拉開距離,可眼前這人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竟然緊貼著自己追了上來,然後袍子一動,渾身散發出了一種濃鬱無比的黑氣。
他稍稍接觸到了一絲黑氣,便感覺其中充滿了無數怨念,仿佛夾雜著無數的鬼哭狼嚎要將自己包裹起來!
此人招式陰邪,想來必然不是什麼善類,金啼江雖然不打算輕易暴露行蹤,但若是此時再不出手,隻怕自己是有來無回!
正當他準備逼退來者之時,不經意間卻瞥到了來人的雙眼,雖然隻是短短的接觸,這雙眼卻如同有著無窮的魅力一般,牢牢地將自己吸引,讓他瞬間失去了反抗的本能,即將淪陷其中…
就在這緊要關頭,他忽然聽到不遠處有一道爆喝傳來,這黑袍人聞言身形一滯,也是轉過頭去,終於讓金啼江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什麼人!你們在那邊鬼鬼祟祟的在做什麼?”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這道聲音也是靠近了許多。
“哦?這不是術魚小姐身邊的紅人嗎?今兒怎麼有空來這裡了?”那黑袍人見到來人的相貌也是冷笑一聲,陰森森的開口道。
“嗯?”來人也是十分疑惑,沉聲問道:“你認得我?我們見過?”
“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前些日子我們才在黑鷲王那裡見過,怎麼轉眼就把我給忘了?”黑袍人難聽的笑道。
“啊…你是來投靠我們的什麼…男覡對吧?”這人聞言也是突然記了起來,緩緩開口道。
“正是。”被稱作男覡這人嗓中又發出了一陣刮擦之聲。
“說!你鬼鬼祟祟的在這乾嘛?是不是想對我們黑鷲族不利?”這人雖然認出此人,口中卻也沒有半點客氣的意思,厲聲道。
“嗬嗬…這位小兄弟不要誤會…我隻是恰巧路過,遇到一位可疑的人罷了…”這男覡陰仄仄的說道。
“可疑?哪來的什麼可疑的…你這家夥又是誰?”來人這才注意到地上竟然還倒著一位。
金啼江被這人踢了兩腳,也是清醒了不少,他咳咳幾聲才從剛剛那種詭異的狀態中恢複過來,這才發覺自己已經渾身被冷汗浸濕。
“雖然這穿著像是我們黑鷲族人…但這身上怎有一種外人的氣息?說話!你到底是誰?”來人聲音忽然警惕了幾分。
一個黑袍人本就讓自己難以應付,此時又多了一個貌似能看破自己身份的家夥,金啼江簡直鬱悶到了極點。
可正當他支支吾吾不知如何開口的時候,心中卻忽然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若即若離捉摸不定,直到他聽見“外人的氣息”幾個字也是瞬間醒悟!怪不得一開始他就覺得來人的聲音有些耳熟,原來他正是當日那小隊長身邊發覺自己藏身之人!
雖然當日他對這人恨得牙癢癢,但如今這種情況下卻是倍感親切,尤其是聽到這男覡稱呼來人“術魚小姐身邊的紅人”時,他便瞬間想到,一定是那黑術魚為了保護自己將這人升為了她的心腹!
想到此處,金啼江終於下定決心,緩緩開口道:“這位仁兄,我…我是…那日的野貓…”
“野貓…什麼野…嘶!野貓君!”這人聞言先是一臉思索,然後自言自語的念叨起來,便是麵色一驚,然後浮現出了一種曖昧的神色上下打量起金啼江來:“原來是你啊!嘖嘖…怪不得…怪不得…”
金啼江雖然不知道來人為何神色如此曖昧,但好在是認出了自己,應該與自己的猜測差不太多,也便鬆了口氣,應了下來:“正是在下…”
剛剛男覡雖說與金啼江對視一眼,但卻跟本沒有正眼打量過此人,此時聽到這個稱呼心中也是一陣疑惑,正當他打算仔細打量一番的時候,卻是忽然被那來人擋在了身前。
“乾什麼?這可是我們術魚小姐的人!我勸你好自為之!”
男覡被來人攔住,黑袍下的表情也是抽搐了一下,麵上的不悅一閃而過,不過他倒是的確再也沒有了半點前進的意思,反而後退了一步,難聽的笑道:“嗬嗬…原來是一場誤會,既然誤會解除…便也沒我什麼事了…告辭!”
男覡說完,隻是淡淡瞥了來人身後的金啼江一眼,便果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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