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混淆?”在秀秀的教導之下,賈郎雖然算不上是文人雅士,卻也有幾分學問在身,可此時此刻,他卻完全無法理解對方的意思。
聽到對方自稱貧僧,賈郎不由得打量起對方油光鋥亮的禿瓢來,暗道:難不成對方真是和尚?可他為何沒有戒疤?
可韋善人隻是自言自語一句,便繼續笑眯眯道:“不要在意細節,你隻管回答我,是否願意改變眼前的一切?”
賈郎的腦子裡已經是一團亂麻,下意識點了點頭。
“願意!當然願意!是不是隻要我答應了你,老二老三還有他們這些人就能起死回生?”
“嗬…當然不會這麼簡單!”韋善人又丟出了一句掃興話語,“我看到的不多,隻能為你出謀劃策幾句,最後能達到何種地步,完全要看你的表現。”
賈郎已近心死,就算再失望也不能更惡劣了。
“請講,我要如何…表現?”
“你可還記得剛剛那種穿山越石的感覺?”韋善人一邊說著,一邊指向了麵前的石頭,“隻要你的速度再快上幾分便能達到要求。”
“那…不是錯覺?”記得歸記得,但賈郎還是有些不確定。
“三首獸皇的巔峰魂力不止於此,隻要你的速度夠快,能超越目光所及,便可逆轉時空,讓一切重回當初!”韋善人道。
“你的意思是…時光倒流?”賈郎一陣頭疼,本想反駁對方所言之荒唐,可韋善人那一雙平平無奇的眼睛卻能感染他的靈魂,其中的堅定意思明顯,完全不容他質疑,“所以你的意思是…”
“去吧!跑回未然之時!讓一切重新開始!”說著,韋善人的雙眼微微眯起,然後消失在了賈郎麵前。
…
解決掉呂純這個禍患,男覡的積鬱一掃而空,雖然過程有些波折,但他總算是將這根刺從心裡拔除。
損失的化龍之力已經無法挽回,男覡急忙收起功法,想著能節省一點就是一點。
“咦?居然還有個小家夥活著?”下意識打量了眼地麵,男覡一眼就看見了賈郎。
“不過…這家夥到底在跟誰說話?”賈郎周圍屍橫滿地,顯然連半個活人的影子都沒有。
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男覡正要動手解決這位幸存者,卻見賈郎忽然身形化作虛影,消失在了原地…然後又與他麵前的巨石撞了個正著。
而這種情況並未停止,賈郎才晃晃悠悠起身沒有多久,卻是再次加快速度重複之前的動作,當然…結局還是一樣。
“……”短暫的無語過後,男覡忽然搖了搖頭:“解決眼前的事情要緊,還是不要將時間浪費在一個癲子上。”
言罷,他便沒再理睬賈郎。
“呃…”撞得眼冒金星,賈郎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歪歪斜斜地站起身來,感覺自己幾乎要散了架,“什麼情況?我明明已經達到了之前的速度?”
“失敗的罪魁禍首是你的內心動搖,隻有徹底忘記自己的存在才能打破桎梏!”在韋善人消失之前,還在自己心中留下了這句話語。
雖然心中焦急,但這種事情最是急不得,賈郎強行穩定心神,回憶起之前的場景。
沒錯,當時的他隻顧著追逐林千足,釋放魂力已經成為了一種下意識的行為,所以才能出現那般狀況!
“忘記自己的存在…忘記自己的存在…”深吸口氣,賈郎口中暗暗念叨起來,隻見那魂力竟似有了意識一般,沿著他的四肢百骸流轉,好似一套密不透風的軟甲覆蓋了他的身周。
說著,賈郎又動了起來,但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再也不是他主動控製魂力運轉,而是魂力在推著他前行。
看著麵前的巨石愈來愈近,賈郎卻視若無物,又將速度加快了幾分。
許是一種錯覺,那石麵之上仿佛蕩起了波紋,將賈郎吞了進去,又很快從另一側吐出。
“成了!”暗呼一聲,賈郎不敢分神,繼續專心維持著此種狀況,然後突然感覺四周的空氣粘稠了起來。
說是粘稠卻又有些不恰當,薄膜倒是差不多。
在賈郎的感知裡,這一層又一層的薄膜無端出現在了路上,它們無形無狀,卻又意圖明顯,是為了阻攔自己向前。
而在薄膜另端的空間裡,總是會有不屬於眼前狀況的場景閃現,十分詭異。
“會不會…這就是那時間壁障?”每次與薄膜接觸,賈郎都會感覺自己的魂力弱上一分,讓他的速度遲鈍下來。
如果不是他現在感知敏銳,還真無法察覺這種微弱變化。
“這樣下去,我的魂力遲早會被這時間壁障消磨乾淨,我到底要如何才能突破極限…”賈郎心中明白,隻要穿越這層時間薄膜,就能到達回退之景中。可這明明是蟬翼一般的薄膜,卻將他的機會隔絕在了深淵之外。
“不對,我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賈郎任由魂力將自己推搡,腦中響起了林千足對自己的指點。
“你隻知釋放不知內斂,在魂力形成外象之後,卻一直無法控製外象泄露造成的魂力損失…”
“魂力泄露本身是無法避免之事,但如果你能為魂力找到一個歸宿之所,便可以將這種泄露維持在控製之中!”
“魂力泄露已在我的控製之中,不可能是這方麵的問題…”賈郎搖了搖頭,若非如此,他完全不能將魂力掌控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