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翻見劉禪陷入沉思,輕咳一聲,道:
“世子,你要學會用勢,有時候是不必事必躬親。你現在的威勢,可以延伸你的觸角。”
“仲翔先生是說,習珍?”
“沒錯,世子隻需令他出兵攻打並死守此地,他會心懷敬畏的完成此事的。”
考慮到自己現在確實騰不出手來,劉禪決定采納虞翻的意見。
這些事情,不是心腹的私臣是不能一同商議的。
虞翻算半個心腹,且他來自江東跟本地人沒什麼利益糾葛。
心事了結,隨後,劉禪派出斥候將分散出去實地考察的眾人叫了回來。
劉禪詢問他們的有什麼感想,眾人親眼見過那般荒涼的景象後,也確實有些感慨。
“除了西邊石門以北的山林中有一些匪盜的活動痕跡外,基本上看不到什麼村民,到處是人為毀壞耕地的場景。”
“沒錯,某所見到的也是這般,還在一些村莊裡或道路旁看到一些屍體,觀之多有餓死者,隻怕澧縣可以除去縣製。”
“俺也一樣……”
天下大亂後,有不少縣因為戰爭或屠城,人口遭受巨大的損失或城池被摧毀而被官府放棄。
取消官吏設置,將生民遷走,直接將整個縣放棄,便是除去縣製。
但是,除去縣製?對於劉禪來說當然不行。
乾淨啊,上哪裡去找這麼乾淨的如同一個可以任意揮灑的白布般的行政區域。
城池也基本沒遭到什麼破壞,洗洗就能用。
劉禪決定,將這片無主之地據為己有,澧縣自此歸自己直轄。
所有長吏由自己任命,所有百姓繳納的賦稅由自己支配。
既然是自己從零到一的建設起來,自然要拒絕武陵郡守府將權力觸手伸進來。
因此,劉禪覺得任用自己的絕對親信之人。
他掃視眾人,最後將目光放在一旁一個不起眼的青年身上。
“糜子晟,出列。”
糜芳的大兒子忽然聽到劉禪叫自己的名字,嚇了一跳。
隨即趕緊出列上前拱手:“殿下。”
糜暘,劉禪麾下醫軍左軍司馬,僅次於張燁的二號人物。
張燁作為醫軍的頭號人物,被劉禪任命為假宜都醫曹掾史,治理宜都疫情。
糜暘則是帶在身邊,他從小就被劉禪有意弄到益州,拜在張仲景門下學醫。
醫術是可靠的,跟劉禪也屬於是光屁股長大的交情了。
他比劉禪大兩歲半,不久前打回江陵時,糜芳趁機為其舉行了加冠之禮,取字子晟。
之所以提前加冠,糜芳是有自己的私心的,而劉禪自然也能理解他的私心。
成年了,便能正式入仕為官。
糜芳這是看到自己仕途的儘頭後,打算讓下一代贏在起跑線上。
他教育自己的兒子,有外戚這層身份在,隻要跟緊劉禪的步伐,他們定會受重用。
他說的沒錯,吳夫人活著,糜家這個外戚反而更好用。
且看在糜芳積極為軍醫醫學院招募新生的努力上,劉禪自然也願意投桃報李。
“子晟,澧縣如今百廢待興,唯有將他交給信得過的人我才安心。我想向父親表你為澧縣長,並兼任澧縣醫務官。”
劉禪打算趁著此次治理瘟疫,建立覆蓋疆域內的醫療係統。
這是最近劉禪親眼瞧見後對腐朽落後的封建衛健係統失望至極做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