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並不代表王雄就沒有責任需要承擔。
這也是他沒有直接從幽州退到冀州,而是來到並州的原因。
他希望做些什麼,為自己找補一下,爭取一個功過相抵的情況。
雖然幽州的領土基本上都已經淪喪,但是作為幽州刺史。
他在曹魏與拓跋鮮卑達成盟友意向的過程中還是起到了關鍵的作用的。
也因此,他對北疆的局勢了解頗深。
當下,軻比能再現崛起之勢。
他就像一個打不死的小強,每一次都能絕處逢生,百折不撓。
即便是碰上了極為慘烈的代價,也無法將他的雄心壯誌打倒。
這家夥並不是檀石槐子嗣,他隻是鮮卑族一個卑微血統出身,儼然成為魏國在北境最頭疼的敵人。。
他太有自己的獨立判斷,始終隻站在自己的利益上行事。
軻比能一直知道拓跋鮮卑的狼子野心。
這些從東北惡劣環境殺過燕雲山脈的家夥,根本不是什麼易與之輩。
他們野蠻、貪婪,並且強悍。
他們是來掠奪土地的,這樣的野獸隻會臣服於強者。
但臣服的同時也在伺機等待趁著強者虛弱的時候突襲殺死對方,然後取而代之。
他們的文化和習性,就注定了不能與之結為盟友。
軻比能理解魏國的操作,因為他們在南方經受了大敗,國家危亡已經不顧念後果了。
可是軻比能自己不能這樣,他也是要當北境霸主的。
這些肥沃的草場應該都是自己的所有之物。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而且拓跋鮮卑極為貪婪,他們不會得到東河套就滿足的。
他們立足穩定之後,一定會覬覦西河套,乃至於整個大漠。
所以,擊敗並吞並大量步度根部眾而重新崛起的軻比能暫時停止了向西。
轉過身來正麵禿發匹孤,決心與之一決雌雄,既分生死也決高下的那種。
這就違背了魏國的利益。
因為他們是想讓禿發匹孤西進,抵禦來犯的漢軍之敵,以及攻擊不服朝廷的胡人部落。
軻比能想要獨霸北疆的行為,已經站在了魏國的對立麵。
雖然魏國很憤怒,不僅並州地方憤怒,鄴城中央也憤怒。
但是,當下的實在沒有魏軍能調動過來擊敗一個突然膨脹起來的軻比能。
田豫麾下兵馬,與禿發匹孤聯合起來兵力與軻比能相近。
但是出塞擊敵,有接應還好。
沒有接應的話,就現在這個後勤狀況,出去多少都是送死。
麵對如此情況,麵對不可能與禿發匹孤達成和解的軻比能,王雄忽然發覺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有一個計策,或許可以除掉他,還不用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
為了施行這個計策,他想到了最為熟悉北疆環境的閻誌。
牽招隻是中間人傳話筒的一個角色。
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後便命令麾下建義中郎將公孫集,帶兵護送閻誌去拜見王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