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後來,是丞相諸葛亮派遣鄧芝出使吳國。
諸葛亮教鄧芝言談之間可向孫權提出請求放還張裔,也就是進行非刻意營救。
就像當年秦公五張羊皮換來百裡奚那樣,諸葛亮擔心孫權知道他是個大才後會扣留下來不放回來。
營救過程不是很順利,被孫權警覺了,所以他拖著沒批準。
雖然當時彙報的時候,鄧芝表示的是
張裔自從到吳國,幾年來一直流放隱居,孫權並不知道他這個人,故此準許了自己的請求放還張裔。
但實際上,張裔臨走前,還被孫權召見了。
而當時孫權放走,實際的根本原因是劉禪率軍在南中取得迅速而龐大的戰果,讓孫權不敢輕舉妄動。
孫權詢問他說“蜀地卓氏的寡婦,和司馬相如私奔,貴地風俗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這句話實際上是在試探的招攬張裔,若是張裔有意留下來,孫權接下來便好親自出手招攬對方。
若是對方沒有這個意思,孫權也不用丟一次臉。
而張裔的回答很巧妙,他說“我認為卓家守寡的女子,比朱買臣妻子賢慧得多。”
卓文君認定司馬相如,而朱買臣的妻子卻逼迫丈夫寫休書,二人看人的眼光不一樣,因而命運也就不一樣。
張裔是委婉的說自己看中了劉備的勢力,要回去。
孫權明白後,便又對張裔說“你回國後,一定要為蜀國效力,終不會像個農夫呆在鄉間小巷裡,那麼你將用什麼報答我呢?”
這就是威脅了,你小子既然就是要回去,那將來恐怕就是我的敵人啊。
我憑什麼放你活著離開,給我一個降下不殺之恩的理由。
張裔回答說“張裔負罪回國,將把自家性命交給朝廷安排;如果能僥幸保得住腦袋,則我五十八歲以前是父母給的生命,自此以後則是大王您恩賜的歲月。”
這意思是說,他本來就有喪職失土的罪責,回去是要被有司論罪的。
若是能僥幸活過五十八歲,之前我的命是父母給的,之後我都會感激您的恩德。
孫權歡悅地談論著,有欣賞張裔才能的意思。
張裔出孫權宮門後,十分後悔自己沒有裝糊塗,於是迅速上船,加速疾行。
孫權果然派人追留,但張裔已經進入永安界幾十裡,追的人已趕不上他。
張裔回到蜀國後,丞相諸葛亮任命他為丞相府參軍,代行相府政務。
後來,劉禪北伐之前決定帶走諸葛亮,於是諸葛亮便讓張裔以射聲校尉身份兼任留府長史。
張裔經常稱讚諸葛亮說“丞相賞賜不遺漏關係疏遠的人,懲罰不寬容關係親近的人,官爵無功不可得,刑罰富貴權勢不得免,這就是聰明能乾者和愚昧平凡者都能忘身為國的原因。”
第二年,關中局勢對峙僵持之時,張裔北上去見諸葛亮谘詢有關事務。
當時送行的有數百人,車馬都堵滿道路。
張裔回信對親人說“前幾天動身上路前,晝夜接待來訪的人客,得不到休息,人們敬重的是丞相長史這個職銜,兒子張君嗣附在這一職位上,故此疲倦得要死。”
他談吐詼諧機靈快捷,都像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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