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速度不同,很快,吳軍的騎兵與步兵便脫節了。
在衝破漢軍西麵的包圍圈的時候,幾乎是徹底分成兩部分。
若是追擊的部隊做不到令行禁止,或許就會出現爭搶軍功而砍殺眼前的敵人,讓敵人騎兵逃掉的情況。
但很明顯,劉禪麾下的騎兵是能夠令行禁止的強軍。
在劉禪下令騎兵跟隨之後,無人敢掉隊。
全都向著吳軍這支銅麵騎兵部隊衝去。
夜色之下,馬蹄聲隆隆作響。
或許是優秀的經驗所有人都願意學習,朱然也是一副普通騎兵的裝扮。
而他的副將,則是戴著朱然的頭盔像一個主將一般率領著騎兵隊伍前衝。
吳軍僅有七八十騎,而追他們的漢軍有三四百騎,這根本不是一個量級,最後隻剩下速度的比拚。
劉禪部下的戰馬隻有少部分是隴西馬,大部分是蜀馬。
善於爬山而有耐力,但是速度並不是他們的強項。
幸運的是,江東的馬也不咋地。
半斤對八兩了屬於是。
雙方都非常激烈的壓榨著馬匹的體力。
很快,那名穿著將軍甲胄的副將發現不對勁,立刻跟身旁的朱然稟報:
“將軍,漢軍似乎有意將我們向右前方逼迫,我們是向那方向跑還是舍棄一部分兄弟,從正前方突圍?”
朱然麵色凝重:“劉禪小子狡猾,此舉定然故意為之,那個方向或許有陷阱,我們直衝過去!”
然後他們遭遇從側麵貼上來的漢軍,被留下三十餘騎才稍微阻滯漢軍,拉開一段距離。
“當啷。”
一聲箭矢撞在頭盔之上的聲音從逃命的吳軍騎兵隊中傳出。
箭矢的威力沒能對鐵質頭盔造成殺傷。
“將軍,漢軍又追上來了。”
朱然回頭看去,卻見三四十漢軍騎兵依舊對自己緊追不舍。
這些漢軍騎兵,麾下都是花高價買來的隴西馬,耐力和速度都更為充足。
劉禪自己麾下的坐騎尤其是一匹好馬,要不是為了防止脫隊,劉禪早就能超過吳軍了。
這些漢軍騎兵與朱然等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射出去的箭矢也越來越多。
而吳軍也進行反擊,隻是他們的火力數量卻遠不如連弩。
而且漢軍高橋馬鞍和雙邊馬鐙解放雙手,能使用強弓,而吳軍依舊是傳統騎射的小臂弓。
那名副將轉頭一看,見追兵之中有一身穿鎧甲的小將,頗為與眾不同。
追逃雙方為了速度,大都是隻穿輕重量的皮甲,甚至還隻穿一部分。
可這名小將卻是穿了鎧甲,顯然身份不一般。
他大吼一聲:“末將為將軍攔敵,請將軍速去!”
隨後竟然帶著麾下騎兵減速轉向,而後向著漢軍騎兵衝殺而來。
朱然雙眼緊閉,臉上劃出兩道淚珠,而後單人單馬絲毫不停歇的背對眾人直接逃跑。
“好膽!”看著向自己殺來的敵軍,劉禪忍不住誇了一句。
而後他掏出自己的複合弓,對著那帶著將軍盔的副將就是一箭。
嗖!
副將的胸膛與箭矢相向而撞,竟然直接穿透過去。
這名副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死死的盯著前方的劉禪,而後身體僵直的從馬上跌倒下去。
隨後雙方騎兵部隊撞在一起,毫無懸念,漢軍僅以損失兩名騎兵的代價便將他們全部擊潰斬殺。
劉禪當即下令:“不要停,剛走了一騎,吾估計他才是主將,繼續追!”
此時,晨曦已至,太陽從東方露出一角,像一個羞赧的小姑娘,偷偷看著大地上發生的一切。
蒙蒙亮的天空讓視野更加開闊,原本即將消失在黑夜裡的朱然再次出現在漢軍騎兵的視野之中。
劉禪大喝一聲:“朱然!”
朱然沒有理會他,麵無表情自顧自的催馬向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