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芳熱情地在前麵帶路,引著孟久安往回走。
孟久安眉頭越皺越緊,李衛國媳婦的心是不是太大了一點?自己男人腦出血躺床上了還沒醒過來,她還能笑得出來?
自覺與帥氣軍官獨處的機會被破壞的小護士更加看不慣劉芳,張嘴就吐槽道:
“家屬同誌,你要是晚上不來守夜,最起碼把病人的洗漱用品、換洗衣服送到吧,人不來,也不打聲招呼,要不是昨晚查房都不知道三床沒人陪護。”
一般這種陷入昏迷的病人,家裡有人的都會守夜,沒人的也會請個護工,再不濟也會給護士站的護士打聲招呼,請她們多關照一下,從沒有像劉芳這樣不吭聲走了,不回來也不請人照看的個例,依她說這個家屬當得相當不稱職。
劉芳麵色有些尷尬,她昨天隻顧著自己擔心難過,回家後又是一陣嚎啕大哭,後來哭累了躺床上就睡著了,的確是把送東西到醫院這事給忘了。
可一瞧這護士不過是二十出頭的稚嫩模樣,還一句話一個白眼地在老李同僚麵前教訓她,她能受這氣?
“你都說你們護士要查房了,我又不是醫生,我守著有什麼用?再說了,你知道我家在哪兒嗎?知道往返一趟要多少時間嗎?醫生都隻說了讓回去收拾東西帶來,又沒說一定要當天往返,你們做護士的就這麼鐵石心腸,沒點同情心?”
小護士雖然語氣不太好,可她自認為也是好意提醒,卻被病人家屬一頓懟,頓時臉都氣紅了,一跺腳直接加快腳步走開了。
劉芳朝她的背影狠狠瞪了一眼,彆以為她沒看出來,那小妮子眼睛都快長孟久安身上了,心思花著呢,呸!
孟久安麵無表情地往前走,雖然他和李衛國的關係算不上太好,但總歸是一個團部的戰友,聽說劉芳在這個時候對李衛國這麼不上心,孟久安心裡也樂意不到哪兒去。
進了病房,劉芳一見王建國等人也在,心裡更高興了,一大早就來這麼多人,足以見得組織上對她家老李的重視。
“哎呀,都站著乾什麼,坐,大家坐!”
劉芳熱情地招呼著,殊不知她此時的笑容和熱情與病床上躺著毫無生氣的李衛國放在一起,就顯得格外地不合時宜,令人感到莫名刺眼。
王建國不知道她在高興個什麼,隻覺得自己心裡十分不得勁,可按照組織上的要求還是得問問家屬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聽王建國主動開口問她,劉芳腫著的眼睛縫裡都透出精光:
“王哥,不是我一個人照顧不了老李,實在是我現在身子也不方便,兩邊家裡人也都在老家,連個搭把手的人都沒有,你看是不是給老李請兩個護工,老李個子大,我擔心一個護工都弄不動他。”
請護工這個要求不稀奇,稀奇的是一來就要兩個護工,而且劉芳自己還沒有工作,就等於要三個人圍著李衛國一個人轉。
真要是擔心自己一個人弄不動李衛國,再請一個護工也就夠了,一開口就是兩個,擺明了就是要把自己摘出來。
對此王建國沒有直接拒絕,像李衛國這樣的連級乾部每天都有三塊錢的住院補助,隻要家屬的要求沒有超過這個數額,當然可以按家屬的需求為主。
“除了護工,還有什麼困難需要組織幫忙解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