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的臉上流血了!”
邊雲洲一路抱著大丫,年幼的大丫以為是舅舅、舅媽來接她們進城玩,一路高興地抱著邊雲洲的脖子很是親熱,早把剛才在馬家受到的驚嚇拋在了腦後,如今看邊雲洲受傷了,才又開始緊張。
邊雲洲摸了摸自己的臉,笑著安慰她:
“大丫乖,舅舅沒事,隻擦破了一點皮,一會兒就長好了。”
孟藍花身形瘦弱,邊雲洲要拉住她並不費勁,隻是跳下去滑落追上她的過程中,地上凸起的尖石和灌木叢劃破了他的下頜和小臂,此刻正往下滴血,還是得回鎮上醫院簡單處理一下。
見他問題不大,餘長樂連忙查看孟藍花的情況:
“藍花,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兒?”
湊近看孟藍花露在外麵的手和臉,隻有一些細微劃傷的紅印,連皮都沒有劃破,倒是比邊雲洲的情況還要好一些。
“嫂子,我背上有些疼......”
孟藍花此時隻覺得後背火辣辣的痛,想來應該是那人從背後一棍子敲在了孟藍花的背上,才導致她猝不及防跌落小路旁的山坡。
餘長樂趕緊簡單幫她活動了一下肩胛骨和手臂,好在看上去沒傷到骨頭,關節都能正常動作,受傷腫起來的後背隻能到鎮上醫院去敷藥處理。
眼看兩人都沒有大礙,餘長樂這才回頭看了一眼地上躺著還沒清醒的偷襲者,哪怕閉著眼都是滿臉戾氣——和她剛才猜想的不錯,果然是馬家人。
有自己和邊雲洲兩個娘家人在,馬家人都還能如此逞凶鬥狠,她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到孟藍花平日裡會被欺負成什麼樣,帶她和孩子走就對了。
付金水又驚又氣,這馬老漢莫不是真的瘋了,居然還敢追上來持械行凶,活到老了還想吃上一碗牢飯不成?
“小付,你找些結實的樹藤來,把他綁上,等到了鎮上報公安再來抓他。”
付金水是附近山裡長大的孩子,乾點這些事麻利得很,幾下就把昏迷中的馬老漢結結實實地綁在了一顆大樹上。
餘長樂攙扶起孟藍花,輕聲安慰道:
“藍花,堅持一下,鎮上有衛生院,到那兒讓醫生給你處理下。”
孟藍花點點頭,順著餘長樂的攙扶就想站起來,哪知剛站起身就感覺自己大腿內側一股熱流順著大腿根往下淌。
她心裡一慌,反手一把抓住餘長樂的手,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嫂子,我......我
孟藍花說著雙腿一軟,一屁股就要坐下去,還好餘長樂還攙著她的胳膊,反應過來一把用力抱住她靠在自己身上,到底沒有讓她再硬摔到地上。
邊雲洲見情況不對,立馬接手扶住孟藍花,剛才還好好說著話的人此時已快要失去意識。
“怎麼了?傷到哪兒了?”
餘長樂臉色慘白地鬆開手,靠近去查看孟藍花的褲子,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昏暗了,她看不清褲子上有沒有沁出血跡,可手指尖摸到的溫熱濕膩令她心驚肉跳——
整條大腿的褲子都濕透了......
她猛地抬頭,聲音前所未有的尖銳:
“快!送醫院!她可能流產了!”
邊雲洲一下變了臉色,二話不說打橫抱起已然昏厥的孟藍花就跑,付金水和餘長樂抱著孩子緊跟在後。
原本半個小時的山路,硬是隻花了十五分鐘就奔回了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