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那個正下樓的年輕男子也注意到了餘長樂,跟著看了她一眼,兩人眼神不經意在空中交彙。
不止餘長樂,那個年輕男子眉宇間似乎同樣也有些疑惑。
不過看樣子他也沒想起來餘長樂是誰,隻停了一瞬,下了樓從兩人身邊經過便出了一品閣。
餘長樂也覺得有些奇怪,她在羊城除了薑宇和周德發就沒有認識的人,剛才從樓上下來的年輕人為什麼會讓她覺得有些眼熟呢?
不過是一個小插曲,既然想不起來,過了也就過了。
兩人吃完早茶,薑宇叫來服務員搶著要買單,六個小籠,一壺茶,一共十三塊錢,竟然和羊城酒家不打折的價格一樣。
餘長樂暗道兩家離得這麼近,卻有著相差無幾的價格和相差甚遠的用餐環境,不怪羊城酒家的客人流失得這麼嚴重,不打折可能更是連一個客人也沒有。
隨著改革開放進程的推進,市場競爭隻會越來越激烈,越來越殘酷,比你好的甚至比你價格還低,你拿什麼跟人家比?
就憑一個老字號?
到了後世,或許老字號還是一個很有效果的營銷噱頭,而在這個人們急切盼望一切新事物的八零年代,老字號卻往往隻能和腐朽、陳舊、古板、沉悶劃上等號。
這個時候的人們迫不及待要脫下身上打滿補丁的衣服,踢掉腳趾頭破了洞的解放鞋,將家裡落滿灰塵、缺胳膊缺腿的家具扔出家門,人人都想擁抱新時代,將那個缺衣少食,顏色暗淡的舊時代徹底拋在腦後。
剛跨出一品閣的大門,突然從旁邊竄出來一個人影,把餘長樂和薑宇嚇了一跳。
再一看,竟然是剛才從樓梯上下來的那個年輕男人。
他神情似乎很是躊躇,皺著眉擋在兩人身前,好像有話想說的樣子。
薑宇短暫錯愕之後看了餘長樂一眼,發現她也一臉茫然,便警惕地把餘長樂拉到身後,沉聲說道
“你想乾什麼?”
光天化日之下,難不成有人敢在飯店門前公然打劫?
羊城的治安經過從年初就開始的“嚴打”整治活動,已經許久沒有在街麵上公然看到像金帛市羅成那樣的街頭混混為非作歹的情況了。
那個年輕男子看了看餘長樂,表情很是糾結,最終還是開口說道
“我知道你們可能不記得我,但我還是想解釋一下,我不是背著老東家到一品閣來找工作,是他們經理托人叫我來說事,希望我跳到他們家做工,但已經被我拒絕了!”
沒頭沒腦的一番話讓薑宇聽得雲裡霧裡,可這莫名熟悉的聲音卻讓餘長樂一下想起來了一個人。
怪說不得她覺得麵熟,昨天她才見過這個年輕人——他就是羊城酒家門口那個熱情的迎賓!
餘長樂有些詫異“我記得你,但你為什麼要給我們解釋這些呢?”
“因為”男子年輕的臉上透著些倔強,“因為我想起了,我也記得你們,是昨天到我們羊城酒家吃飯的客人,我不希望你們覺得我們羊城酒家不行了,要垮了,員工都開始找出路了。”
“我們店雖然現在生意不如往常,但我們所有員工都會和老板一起把羊城酒家好好地經營下去,我們會儘最大的努力護住我們店的招牌!”
羊城酒家的客人實在少得可憐,昨天像餘長樂這樣生麵孔的年輕人更是難得一見,更何況他們還在店裡和大堂經理聊了許久,迎賓記得他們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