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汧城?不好,儁乂將軍有危險了。”
“不好,楊清這廝是要對儁乂將軍下手。”
郭淮和費曜也反應過來,幾乎同時奔到了曹真的身旁,盯著地圖思索起來。
曹真伸出右手食指依次點了點地圖上的虢縣、雍縣、汧縣三地,心急火燎地說道:“閻和部幾乎被蜀軍殺得全軍覆沒,安陵、禮泉以西再無一支大軍駐守,楊清此時定然已經率軍西進,直奔汧城去了。
一旦張儁乂沒有及時發覺,必定會被打個措手不及,唉,到那個時候,汧城危矣,我軍危矣!”
“儁乂將軍駐守的汧城乃是阻擋隴右賊軍從隴山東進的堅固堡壘,一旦有失,隴右賊軍東犯的道路就會又多一條,他們既可走陳倉渭水道,亦可走隴山道,如此一來我軍日後防守起來將會更加吃力。
楊清八成是早有預謀,一旦發現攻打長安不順,便立刻轉道北上去攻汧城,此人用兵狡詐如狐,真是防不勝防啊!”郭淮分析道。
曹真道:“我看楊清不是八成有預謀,恐怕這廝此次出兵東進的真正目的就是拔除汧城這顆眼中釘、肉中刺,他根本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攻占長安,率大軍殺到城下也隻是為了迷惑我等。唉,都怪我沒有識破他的奸計,這才釀成今日之禍。”
“大將軍不用自責,縱然楊清這廝真的從一開始就在打汧城的主意,其實我們也很難有所作為,畢竟他引軍東進之後的諸般手段都是切切實實的陽謀,我軍兵力不足,隻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汧城雖然重要,但比不過長安,汧城淪陷,我軍尚有翻盤的可能,可一旦丟掉長安,那我軍在關中就再無反擊的希望了。
是以,咱們一開始以確保長安不失為最終目標的防禦策略是沒有問題的,大將軍就不必過於內疚了。”郭淮道。
費曜附和道:“是啊大將軍,伯濟說的甚對,至少長安眼下還在我們的手中,隻要長安未失,咱們就還有收複失地的希望,就還能對皇帝有所交代。
至於汧城那邊,或許情況並不像我們猜測的那般危急,說不定儁乂將軍察覺及時,沒有被蜀軍偷襲得手。
再則,退一萬步講,儁乂將軍手中尚有一萬精銳步騎,就算楊清這廝打了儁乂將軍一個猝不及防,我想憑儁乂將軍的本事和汧城城防的堅固,蜀軍是很難攻破城池的。”
“不錯,張儁乂乃國家名將,他有一萬大軍在手,隻要不輕敵大意,是不懼楊清手中的幾千兵馬的。
就算廣魏郡的廖化與楊清遙相呼應,這兩股蜀軍加起來最多也隻有萬把人,與我汧城大軍兵力相若,短時間之內他們是打不下城池的。”聽完費曜的分析,曹真也冷靜下來,振奮地道。
然而右手邊的郭淮卻仍然一臉陰沉,憂心忡忡地說道:“隻是楊清這廝定然也想到了此節,所以才調關興大軍北上跟進,想必他們的目的就是準備集中優勢兵力一舉拿下汧城。”
“嗯,某也是這般認為的。”曹真道:“所以事不宜遲,咱們必須立即出兵追擊把關興拖住,隻要楊清沒了關興率領的上萬兵馬助陣,某想以張儁乂之能,抵擋萬餘敵軍還是綽綽有餘的。”
費曜抱拳道:“大將軍,末將願領騎兵出城追擊蜀軍。”
“好,汝立即點齊兵馬先行一步,吾與伯濟統大軍隨後跟來。記住,不可心急冒進,此戰不以擊破蜀軍為要,我軍的目的是拖住蜀軍。”曹真道。
費曜道:“大將軍,曜領著騎兵隻襲擾、不突進,絕不會魯莽行事。末將告退。”說罷,出門奔軍營而去。
“伯濟,你也先去點齊三千軍,我稍後就到。”曹真側過身來,又看向郭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