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老李頭帶著眾人走的不是楊清起先試過的那條近道,這條路看起來更為偏僻,有些地方在旁人看來已是死路,誰知跟著老李頭左拐右拐竟又走得通,看來若不是對這幾條街熟知之人是絕不會知曉的。也是這老公人最是對少城熟悉不過,又詢問了附近的百姓,才找到了這條近道。
“縣尉,就是這裡,兄弟們在這裡有發現。”老李頭引著路,帶著眾人進了一間破爛不堪的房舍,指著左側的房門門後說道。
這房子顯然曾經是一處民居,不過看著滿屋的塵土和隨處可見的蜘蛛網,可見早已荒廢、無人居住了。可是現在左麵的那扇勉強還算完好的房門背後的牆上卻有著明顯的血跡,地上還有著一個蜀錦織就的黃色絲囊。
楊清打開這絲囊,往裡一看,原來是一些香草。
“這好像是個香囊嘛。”李瑜在一旁看了一眼順口說道。
楊清道:“沒錯,這正是個香囊,兄長看出什麼蹊蹺了嗎?”
李瑜笑道:“還沒有,隻是這香囊用料上等,編得又精巧,應是大戶人家才擁有的。”
“原來如此。”楊清笑了笑,不過還未等嘴角的笑容退去,突然他臉色大變,貌似想到了什麼:“欸,慢著。記得昨日我向夏侯娘子一乾夏侯府的人詢問心蘭的妝扮時,木蘭曾說過心蘭身上就佩戴著一個絲囊,而且這種絲囊是他們夏侯家統一編織的,絲囊的內部有著夏侯兩個字。”
他說完這句話後,李瑜趕緊拿過絲囊,將它整個翻了過來,赫然發現一麵上正繡著夏侯兩個字,二人的眼神不約而同地望向對方,一陣寂靜過後,兩人都笑出了聲。
終於找到心蘭的一點蹤跡了,楊清按下心中的喜悅,平靜地說道:“看來這個絲囊就是心蘭之物,而這裡也就是心蘭呆過的地方。”
“不錯,從這血跡的高度來看,心蘭的身體是坐著背靠在牆上的,至於沿途和四周都沒有發現血跡,想必是凶手用布之類的東西作了包裹才使得沿途沒有血跡留下,而在這裡卻不知為何留下了一點血跡。”李瑜也同意地說道。
“至於為何會流出血,清以為恐怕是凶手將心蘭放在此地的時間不短才導致血液滲出的。”楊清解釋了一句,又指了指門上和地上:“子玉兄,另一個好消息就是在門上和地上分彆留下了凶手的手印和腳印,還請兄長讓人將其臨摹下來以便日後比對。”
“合該如此。”李瑜對旁邊的公人使了個眼色,吩咐了下去,又對楊清問道:“但是有一點我不懂,凶手或者說朱八為何要在此地停留,若說為了歇腳或躲避某個路人隻需一會兒便可,可如明之你所言,朱八在這裡停留的時間可不短啊。”
楊清道:“這個,清一時也想不到頭緒。這樣吧,我等就從此地去朱八家,看看到底要多少時間,順便也看看黃縣佐那邊的情況。”不久前,黃縣佐已帶人前往朱八家繼續排查,或許他那裡說不準也有了好消息。
然而到了朱八家,黃縣佐並沒有好消息奉上,一乾公人仍未發現昨夜有看見朱八回家的人,李瑜失望地擺了擺手讓他繼續去帶隊排查,隻留下數名公人陪著自己和楊清留在朱八家等候。
朱八之妻何氏不知為何現在倒也不再懼怕官府的人在此,她旁若無人般在院子中自顧自地做起了事,也不管楊清和李瑜在一旁坐著。楊清是有些可憐這個婦人的,其實在他心裡,朱八是犯下這起案件的元凶不說是有十成的把握,八成還是有的,一旦案件查清,朱八的後果必然不太好,到時候就隻留下何氏一人生活了,實在值得人同情,就是不知這婦人可還有親屬能夠依靠。
咦,自己怎麼會想到這些,楊清突然打斷了已經跑偏的思緒,他在心中苦笑著,自己不快些查找線索,怎麼還有閒心在這裡感懷,唉,自己還是個心善之人啊。他站了起來,準備再找何氏問問話,卻發現她在院子左側的草棚裡翻找著什麼東西。
這草棚下放著幾塊木板拚成的架子,架子上放著一堆雜物,何氏正彎著腰在那裡翻找著什麼物件。楊清走到一旁詢問道:“何氏可是有什麼物件找不到了?”
何氏著急地答道:“也沒什麼,就是平常拿來裝米糠的麻袋不見了,奴家正尋著呢。”
“那麻袋裡可是還有米糠?”楊清想著莫不是被人偷去了。
“隻剩一點,奴家正準備再裝滿,前日還曾看見,現在卻不知去哪了。”
楊清道:“這麻袋可有多大,我讓公人給你找找。”
“約莫三尺來高,一尺寬。”何氏邊說邊比劃著,然後又輕聲地說道:“不過是個不值錢的物什,就不勞官人們費心了。”
見她推辭,楊清也不勉強,回到李瑜旁邊,給他打了個手勢,邀他去外麵說話。二人來到朱八家十幾步外的槐樹下,楊清開口道:“兄長,何氏適才道她家丟了個麻袋,愚弟以為這麻袋很有可能被朱八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