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州,北靖王府。
看著傳上來的敗報,司馬武狠出一拳擊在桌案上。
“拓拔延昭簡直是太可惡了,竟然在本王檢閱天軍的時候下如此重手,簡直太不給麵子了。如今勤王穀糧草被搶被燒,外公,咱怎麼向我父皇交代呢?”
相比司馬武的惶恐不安,經曆過眾多大風大浪的萬懷德則是平靜如水。
“武兒啊,你久居星辰城,經曆的大風大浪還是少啊,你慌什麼?”
司馬武坐在萬懷德旁邊椅子上。
“外公啊,勤王穀糧草被洗劫一空,這,沒法交差啊?”
“哈哈,武兒,你不要老盯著勤王穀,你沒看到嗎,代州、並州、蠻州都遭受了北涼國大軍的襲擊,不是全部被擊退了嗎,這就是咱們的勝。
還有,高仙睢追擊北涼大軍,搶回一部分糧草,這也是勝。
一部分將士貪生怕死,臨陣脫逃,才導致了勤王穀被攻陷,這一點,我也會在奏折中表明。
總之,麵對北涼國的突然襲擊,二皇子英明神武,調度有方,雙方最後打了個平手。武兒,這樣的結果,你放心了吧?”
司馬武感到非常的意外,奏折還能這麼寫?
下麵文臣武將的水真深啊!
衝著萬懷德彎了彎身。
“一切,全靠外公周旋。”
“你放心吧,外公給你安排的好好的,絕對不會影響武兒的前途的。”
萬懷德捋了捋胡子,一副深沉的樣子。
“外公隻是沒想到,西昏王司馬陽會突然插一杠子,早早的去大東溝埋伏了,他怎麼會料到拓拔大石會走大東溝呢?”
“外公,以司馬陽的智商,我覺著他絕對想不到,太傅公孫儀就說不準了,沒準能想到。”
萬懷德點了點頭。
“肯定是太傅公孫儀安排的,畢竟他老謀深算,這老家夥,除了對太子忠心耿耿,彆的人,他都是油鹽不進,很煩啊。”
“總有一天,我會弄倒他。”司馬武惡狠狠的說道。
……
萬懷德和公孫儀的奏折,先後到達了文皇帝的龍案上。
讀完萬懷德的奏折,當看到奏折最後雙方打成平手時,文皇帝的臉色不怎麼好看。
隨後,文皇帝又打開了公孫儀的奏折。
公孫儀如實的彙報了這次北涼襲擊的全過程。
文皇帝將奏折狠狠的甩在龍案上。
可惡!
萬懷德諉敗為勝,還真當朕是老糊塗了。
文皇帝當了四十多年的皇帝了,對一些事情洞若觀火。
如今的形勢,雖然大新國糧草被搶燒,吃了大敗,但也隻能順著萬懷德的說辭來了。
一者,文皇帝他不能承認大新國又失敗了,因為,這是打他這位老皇帝的臉。
二者,萬懷德經營北境多年,沒有了萬懷德,北境沒有人主持大局。
派一個生將過去,鎮壓不住北境軍不說,還會麵臨更加嚴重的失敗。
公孫儀在奏折中說,九皇子司馬陽提前預判了北涼國要襲擊勤王穀,帶領有限的兵力在大東溝設伏,追回了三成的糧草。
文皇帝抬頭望向了遠方。
他內心充滿了好奇和疑惑。
朕的這個九皇兒,他到底是不是個荒唐?
文皇帝拍了拍巴掌,一名青年內侍走了進來。
彎身行禮。
“玄雷,見過皇上。”
“帶路,朕要去雨花閣。”
文皇帝和玄雷穿過曲曲折折的宮殿走廊,來到一座宮殿前,這座宮殿正是雨花閣。
星辰城剛剛下過一場雨,精美的雨花閣飛簷下,水珠不時的滴落。
文皇帝令玄雷在外等待,他獨自一人走進了雨花閣。
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立在殿中,看到文皇帝進來,彎腰行禮。
“見過皇上。”
文皇帝直接道明來意。
“衍杆司在蠻州可有耳目?”
“稟皇上,有。”
“那名衍杆是做什麼吃的,為何沒將蠻州的真實情況告訴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