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夢,這位性格潑辣、敢愛敢恨的女子,此刻卻是毫不客氣地回懟道:“呸!!先祖何等人物,用得著跟你算計?你連我夫君都尚有不敵,還有臉說往斷上古?要不是我兒殘軀庇佑,你今天還有命在?什麼狗屁冥帝,依我看,不過老狗一條!!”
白惜夢的話如同鋒利的刀劍,直刺九幽的痛點。九幽被戳中痛處,心頭更加憤怒,然而事實卻多在她所言之中,他想駁斥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況且他也不屑跟一個已死三年、隻剩一點真靈的婦道人家作何辯解,因此隻能含怒地吐出一句:“哼!賤婦,你懂什麼!!”
白惜夢再次出言不遜,懟道:“老狗,等下撕爛你的狗嘴!!”
九幽冷冷一哼,不再理會白惜夢。他深知此時最重要的是搶奪風塵,好讓雷功等人投鼠忌器,再憑通天籙強行遁走。這樣的心思,雷功知道,莊陌知道,白惜夢也知道。然而知道歸知道,想要阻止九幽卻是極為困難。
白惜夢雖然暫時護住了風塵,但她的真靈損耗巨大。若再拖一陣,那護住風塵的血脈之障便會自行告破。而雷功此時欲將九幽強行剝離,卻又忌憚他手中的通天籙,不敢太過用力。萬一傷到了風塵,那體內的變故很可能是致命的。
莊陌雖然能喚醒白惜夢,但那也是占了九幽不妨和天音渡無視諸般隻對真靈的兩方之利。麵對風塵這身魂一體的元神之軀,他也毫無辦法。如此看來,若是沒有個對策想出,恐怕此間耗到最後,也隻能眼睜睜看著九幽隨了心意。
白惜夢見九幽不再出言,也就不再理會他。她轉向莊陌,深深地鞠了一躬:“莊兄弟,此番大恩,我夫妻欠你的。稍時若有幸救回小兒,這恩情,必叫他將來有所償還。”
莊陌聽之,稍顯惶恐:“風夫人這話真是折煞莊某了。當年若不是你們夫妻大義相救,阿離她哪有命在?這恩情,莊某苦求無報,如今總算能做些心安之事,哪裡敢圖什麼後報。”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感激和敬意,仿佛又回到了當年那個充滿溫情和感恩的時刻。
“一碼歸一碼,阿離的事件,我若是重來一次,依然會選擇挺身而出,毫不猶豫地去救他。然而,塵兒這次的恩情,卻是如同天高海深,我必須償還,你的謙辭我心領了。”白惜夢的話語中充滿了堅定與感激,她的話語如同潺潺溪流,流淌出真摯的情感。
接著,她意識到時間的緊迫,沒有等待莊陌的回應,便繼續對雷功說道:“老哥,塵兒這孩子,總是讓你操心,這次又給你帶來了麻煩。風哥他……”
“彆這麼說,這孩子我從小看著長大,就如同我的親生孩子,有什麼分彆呢?再說……哎,算了,說這些做什麼,你這真靈為何還不去歸道?”雷功打斷了白惜夢的話,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關心和不忍,仿佛在責問,又仿佛在勸說。
白惜夢的心中湧上一股暖流,她感激雷功的理解和支持。然而,此刻的九幽正在竭儘全力,試圖用通天籙破開風塵體內的血脈屏障,以便侵占他的殘軀,然後逃離。這樣的情況下,她已經沒有時間去細想了。於是,她稍微停頓了一下,簡潔明了地說道:“老哥,你彆急,當年我的真靈隨著風哥的神兵進入,這三年來魔氣難以消除,我便一直留在這裡,想著總要為塵兒做點什麼。”
“胡鬨!你一縷真靈能做什麼大事?聽老哥的,把當年的事情說清楚,你就離開吧,這裡有我就足夠了。”雷功依舊假裝生氣,但他的眼中卻充滿了對白惜夢的擔憂和對風塵的堅定保護。
白惜夢輕輕搖頭,她的神色堅決,仿佛早已做好了決定,“老哥,你不懂,這不僅僅是當年的事情,更是我與風哥的承諾。我答應過他,要保護好塵兒。如今,他身陷困境,我怎能袖手旁觀?我必須留下來,至少,我要陪塵兒度過這次危機。”
聞言,雷功的眉頭緊鎖,他知道白惜夢的倔強,一旦她下定決心,恐怕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他深深地歎了口氣,心中對白惜夢的敬佩和對風塵的擔憂交織在一起,“罷了,罷了,你這丫頭,總是讓人操心。罷了,我陪你一起,看這魔頭能耍出什麼花樣。”
白惜夢感激地看了雷功一眼,然後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引導自己的真靈與風塵體內的力量相融合,以期能抵擋住九幽的侵襲。她的話語在空氣中回蕩,充滿了決心和勇氣,“風哥,你一定要撐住,我不會讓你的承諾落空,也不會讓塵兒的未來黯淡。”
此時,戰場的氣氛愈發緊張,風塵的身體在魔氣的侵蝕下搖搖欲墜,但他的眼神卻無比堅定,仿佛在告訴所有人,他不會放棄,也不會讓白惜夢的犧牲變得毫無意義。
雷功緊握拳頭,他的力量在體內奔騰,準備在關鍵時刻給予九幽致命一擊。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場他與九幽的戰鬥,更是白惜夢與風塵之間信念的較量。他默默地在心中為他們祈禱,希望他們的決心能夠戰勝一切困難。
九幽感受到白惜夢的真靈與風塵的力量開始交融,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被瘋狂的貪婪所掩蓋。他加大了魔氣的注入,企圖在最後一刻將風塵的身軀徹底吞噬。(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