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它畢竟是上古聖靈雲凰的意誌,即使隻有本能,也非常強大。
在感受到風萬霖的意念和風塵之後,它仿佛有所領悟,將自己的意誌化作了潮汐湧動,充滿了整個空間。
隨後,真陽圖所化的山林水秀、星河等都蒙上了一層金白兩色的淡淡之光。
光華流轉,仿佛有分解神兵之力,使得真陽圖的內裡洞天幾乎要潰散。
“老哥,現在正是時候!!”
“來了。”
風萬霖的聲音剛落,雷功立刻動手,引發雷霆之力,他的手中掐出兩方決印,十餘道神雷從八方落下。
轟鳴的雷聲響徹神壇,十餘道神雷砸在了真陽圖所化的空間之上。
隨著雷火的煉製,真陽圖發生了變化,之前的景象消失,變成了一片灰暗、模糊的空間,除了頭頂的明月依舊高懸,其他的一切都變得混沌不清。
如此,真陽圖內的乾坤世界,被風萬霖借助雲凰的聖靈祖意和雷功的神雷之火煉合,幾乎回歸了虛無。
隻要明月破碎,真陽圖也就擺脫了前主人留下的痕跡,恢複了原本的功能,可以隨意衍化洞天,藏匿乾坤。
刷拉一聲,隨著風萬霖的聲音落下,他的意念如同狂風暴雨一般橫掃而出,帶著一股衍生玄機的能量,直衝天際中的皎潔明月。
雷功聽到這裡,目光一凝,他的神念瞬間包裹住高懸的明月,又調動月光閃爍一下,瞬間在真陽圖內部引發了一場翻天覆地的動蕩。
“看來風老弟打算將這張圖重新祭出,如此一來,我們也該離開了。”雷功心中暗自想道,腳步一頓,再一踏,仿佛經曆了一場風雷交加,他也從真陽圖中走出,回到了神壇之上。
嗡嗡的聲音中,雷功剛剛站穩,就看到神壇上萬的彩色光芒似乎再次聚集,隨著金白相間的光芒包裹著墨色,真陽圖化作的符文決咒再次凝結成了先前的形態。
此刻,符文決咒放大百倍,璀璨的光芒照耀在整個神壇之上,雷功眼見光芒落下,心中明白時機已到,便開口問道“風老弟,現在如何?”
“老哥稍等,等塵兒海內一成便可繼續。”風萬霖立刻回應,隨後又跟上了神念。
一股帶有吸力的力量,從神念中湧出,湧入豪間,引領著墨色再次祭出,那符文決咒便從百丈之大,逐漸縮小成指甲大小。
等到不再聚集,便已經凝結成一顆透明的珠子,它在風塵的頭頂眉心,距離有三寸之處,悠悠地飄蕩著。
“難怪你要把此圖的內裡歸虛,原來竟是要把它煉與小風子修補識海。”雷功此時已經完全明白了老友的打算。
他是要借助雲凰祖意的可灼神兵之能,將真陽圖內裡所有的痕跡抹去,使之成為虛無混沌,任由衍化。
然後,以雪夜飛鷹槍之能,將其絞引成一股神兵之力,再結合白羽的雲凰血脈作為紐帶,父子間的親情為引,與風塵的識海相融合。
當兩者合而為一,彼此再不可分,即可共同煉成風塵的識海神基,不僅能修補殘破,更能讓他由此而得一個可衍諸天,又斂諸天的神海一玄。
“不錯,塵兒他一身多有滯礙,雖有老哥助他淬體煉元,但隻能修得大半,於識海卻無有築基,眼下正好有這真陽圖可用,索性就把它煉了修補海內。”
說著,風萬霖衍動神念,將真陽圖化作的碧珠緩緩禦動,使其在空中旋轉,隨後又分彆引導之前凝結的雲凰血脈和雪夜飛鷹槍的本源。
當兩股力量交織纏繞,緩緩滲透其中,他的神念猛然一震,那雪夜飛鷹槍的本源立刻化為一股鋒絕無往的絞煆之力,在其中縱橫百煉。
而白羽的雲凰血脈也跟著透出一股似浸澤,似灼铩的凝源之力,穿插其中,反轉而動。
如此,這兩股力量一煆一凝,反複相與,隻把那碧珠凝灼的好似烈陽飲落雪,偏遇苦中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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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片刻,就化成了半露半雨亦半凍的似流非流之樣,觀其凝轉的速度,怕是再有片刻,也該完全凝成了一滴涓稠與在。
“那,可需老哥援手?”雷功眼瞧著真陽圖即將化形,明白修繕的時刻即將到來,擔憂那九幽尚在識海,恐怕會趁機作亂,便出言,想要一些幫助。
風萬霖麵對風塵的困境,卻顯得異常從容,他對雷功說“放心,老弟一念足矣,隻是這一番過去,將來泊陽穀那,怕是要給老哥惹來麻煩。”雷功也表現出了他的傲氣,回答道“無妨,他金烏大帝也並非不講理之人,再說他門中貴寶又不是我雷功盜出,他要真拉的下臉,你老哥也就給他撕破臉去。”雷功的回答充滿了自信,他相信憑借自己與蒼雲大帝的關係,泊陽穀一脈必定不會因為風塵的問題而傷害他的性命。
風萬霖對此也深有了解,所以他之前隻是擔心會給雷功帶來麻煩,而並沒有對風塵的安危表示擔憂。雷功的豪情壯誌雖然讓他感到放心,但內心深處仍然免不了有一絲愧疚“話是這麼說,可到底是老弟惹出的麻煩,不如”雷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雷功直接打斷“行了,此事就這樣,先顧小風子要緊。”雷功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微怒,這也正是他們二人關係深厚的表現。
風萬霖也沒有再繼續糾纏,他知道在老友之間,無需多言,於是他說“也罷,那就稍後再敘。”說完之後,他也就不再理會雷功,而是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風塵的問題上,他將自己的神念沉入其中,與真陽圖專注的衍化。
不多時,一聲清脆的涓滴細響如水流般輕輕蕩開,正是那真陽圖所化已被煆凝成了一股神兵之力。這股力量墨中透染,染中透墨,墨染中又帶金白,金白裡再裹千萬的奪彩之稠,正懸在風塵的頭頂眉心,似水滴般微微顫動。
風萬霖心神一凝,神中一語,念中一祭,那真陽圖所化的神兵之力便隨著他的神念過走,自風塵的眉心處開始緩緩滲入,其當下往奔,正是風塵殘破的識海。識海所在,便是這眉心處往深一點,約有一寸之間,是一處縹緲不見,卻可感及存然的玄奧所在。
這識海的玄妙,並非隻有修道之人才可感其玄奧,尋常人亦可同樣感受其間。若有心相試,隻需探出一根手指輕搭在額頭處的印堂穴所在,便會感受到眉心中往深一點,也就是額頭內裡約寸餘之間,會有一種微微發脹,又有些滯礙的異樣感,這感覺散發之所便是識海。
隻是尋常人大多未開靈覺,隻能這般的微微感受,其內裡如何卻是無從得知,唯有入了玄門者,或是有一些奇遇之人,他們靈識已開,靈念已成,方可由內視法一窺究竟。
風萬霖以器靈之身,自覺九幽為患下恐所剩不多,才急著要替愛子先修識海,再除九幽。他的決心和行動力,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的父愛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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