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寧靜的小天地裡,九天雷池邊上是那種讓人透不過氣的安靜。連天上的那些紫色的雲彩都好像被這寧靜感染了,不再咆哮,就像它們也知道現在沉默是金一樣。雷功就站在那兒,眼神淡淡的,一句話也不說,好像在思考著什麼天大的難題。莊陌和阿離兩個家夥就在那兒靜靜地等著,他們眼裡滿是期待和緊張。就連那個邋遢男和旁邊的魔丘,現在也都偷偷地盯著雷功,好像要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他到底會怎麼選。
突然,一陣不知道從哪兒吹來的輕風,輕輕地擺弄著雷功的衣袖,好像在溫柔地提醒他,不管心裡有多糾結,是該說點什麼了。雷功抬起袖子,雙手一抄,從半空中慢慢地走過來,就像在空中走路一樣,一步步朝大家走來。
“說說吧,你的話我信幾分。”雷功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寂靜,語氣裡透著股不容置疑的堅決。實際上,雷功心裡早就有了主意,他不需要做選擇,他隻是在想莊陌的話是真是假。
“其他的事不好說,但風大哥的人情肯定是真的。”莊陌直截了當地回答,他的話裡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雷功聽後點了點頭,他知道莊陌的為人,就像莊陌自己說的,隻看恩怨情仇,其他的都不重要。但有一點雷功是肯定的,那就是莊陌說話算話。否則,就憑莊陌的本事,一個小小的鐵牌怎麼可能把他困住一百年。
“那說說怎麼救吧。”雷功說完,已經走到了雷騰的麵前。他隔著那個金鈴看著雷騰手握令旗,不肯輕易出手,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一招手,那個金鈴就滴溜溜地轉起來,光芒一收,由大變小,最後變回原來的樣子,落在了雷功手裡。
“大哥。”雷騰解放了,看到大哥沒事,打了個招呼就退到一邊去了。
“嗯。”雷功應了一聲,轉身看向莊陌。莊陌這時候接著說“那個孩子身體已經不行了,現在雖然沒死,但也難救。如果按照龍姑娘的方法,七賢化體可能行,但最後可能也就是撿回一條命,之前的一切都白費了。這樣的話,就算救活了,跟死了有什麼區彆呢?”
雷功聽了心想,沒錯。小風子這身福禍兩全,為了讓他修煉,風老弟不惜賭上整個門派的命運也要為他續命,還搭上了白老弟的妻女。如果救回來卻不能修煉,那跟死了確實沒兩樣。想想他這幾年在蒼雲山上失魂落魄的樣子,雷功怎麼能讓他的努力白費。
不過莊陌剛才說的,這次救可能要犧牲掉霹靂堂的未來,這個也得考慮一下,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辦法。想到這,雷功下了決心,上前一步“說重點。”
“好。”莊陌微微一笑,接著說“雷堂主這麼直接,我也不會再繞圈子。這次救需要拿回神壺篇,還得用雷鳴山的仙脈靈火徹底複原它。然後讓七賢合力,用神壺之火煉化他的先天一炁,這樣才能徹底救回來。”
雷功聽了,大概明白了莊陌的意思,但他心裡還是有點疑惑,就繼續問“那神壺篇之前不是已經複原了嗎?為什麼還要用仙脈靈火?”
莊陌知道他疑惑,就解釋說“之前隻是臨時拚湊的,雖然帝君出手了,但當時情況緊急,肯定不夠完美。再加上帝君現在隻剩下殘魂,可能已經壓製不住,就算拿出來了,也可能隻是殘缺的卷軸和一團上古靈氣。”
雷功聽到這,心裡一下子明白了,不再多問。他看了一眼遠處的仙絕大陣,又回頭看了看莊陌身後的寒門二人,然後退後幾步,站穩了。
好嘞,咱這就來點活潑的說法!聽好啦,我要施展出我的神秘小法術,帶你邁入那個超級神聖的祭壇。然後,那個一臉冷酷的小丫頭就會跳出來幫你大忙啦。雷功這會兒一邊說著,一邊手一抬,咻的一道光芒就飛到你莊陌身上,然後嗖一下就不見了。緊接著,他手一掏,嘿,拿出一個裝著九幽之力的大布袋,眼睛冷冷的瞥了眼魔丘,就把袋子交給你了。
莊陌你一接過袋子,大概心裡就有點數了,然後往雷池那兒走去。你跟雷功擦肩而過,走了幾步突然一拍腦門,回頭淡淡地問了句“雷堂主,我進雷池救那孩子,命是能保,但帝君能不能留下就不知道了。您考慮好了嗎?”
雷功這家夥背對著你,連頭都沒回,目光就像釘子一樣釘在魔丘身上,說“這事兒得問小風子,你救活他自然就知道了。”
你不再吭聲,身影一晃,咻一下就消失在雷池裡了。你一走,雷池邊上的氣氛又變得怪怪的。
雷功這家夥也不說話,就跟周圍發生的事兒沒關係似的,就那麼死盯著魔丘,不知道心裡在想啥。
阿離也不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站著,偶爾偷偷看一眼雷功,心裡也不知道打什麼主意。
魔丘被大家盯著,可他好像根本沒感覺,還是那副高手風範,讓人摸不透。
他旁邊的邋遢男更是奇葩,對周圍的事理都不理,就那麼側著身子,盯著遠處的山峰,好像自從他看過那把劍之後,就一直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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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這麼悄悄地溜走,霹靂堂的弟子們都在仙絕大陣裡,一臉蒙圈。但堂主沒說話,他們隻能忍著,一個個都躍躍欲試,等著雷功一聲令下,好大乾一場。
在這些人裡,雷嘯顯得特彆尷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兩邊都不是人。
從阿離出現開始,雷嘯就知道今天事兒不妙。他雖然跟魔丘勾搭上了,但心裡明白,這魔丘靠不住。所以,他隻能先拖著,等機會。
想到這兒,雷嘯轉身想走,結果“砰”的一下撞上了個無形的牆。他一回頭,麵對著雷功,一臉凶相,但就是不敢動手。
無數的目光和劍意把他鎖得死死的,雷功隻要一揮手,他就能灰飛煙滅。
這時候,那個邋遢男打破了沉默,問雷功“那個孩子,是不是你們霹靂堂的人?”
雷功看了看他,沒急著回答,反而問“你說是,還是不是?”
“如果是,你雷堂主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如果不是,那霹靂堂就要倒黴了……”
“喲?”雷功沒多話,就那麼靜靜地等著,心想看你還能說出啥花來。但那亂糟糟的男子沒再吭聲,歎了口氣,搖搖頭,轉身不再瞧那山頭一眼。阿離眼神閃閃爍爍,嘴張了張,似乎有話要說又咽了回去,終究沒多問。雷功看他沒聲了,也沒追問,看樣子不想在這事兒上糾纏。他轉頭對魔丘說“您既然來了,是該留下,不過今天我霹靂堂有事兒,招待不周,您自個兒溜達吧。”說完,手一揮,一枚小雷形狀的玩意兒飛進了周圍的黑霧裡。
黑霧輕輕一動,魔丘接住那東西,把玩了一會兒,一縷黑光把它給震碎了,淡淡地說“雷堂主不用急嘛,這雷鳴山的好戲才剛開始,看看熱鬨也不錯的。”話音落,他身邊的黑霧動蕩起來,周圍的氣氛也跟著亂了。
雷功眼神淡淡的,看了一眼沒說話,身形一起,飄到了雷池上頭。他輕描淡寫地說“老二,開陣。”話音沒落,雙手就那麼一揮,接著念念有詞。雷騰一聽,馬上行動,令旗一擺,陣中的弟子們就開始忙活了,整個山頭都像是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