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裹在一道神念中似遠猶近,如急恰緩,也如千朵音蓮綻落神壇。
“嗯?”
“哼!!”
風塵一愣,九幽一哼。
雷功卻是一問:“怎麼說?”
這一問,道出雷功與那人定不陌生,且對其言語也未感多異,顯然這說話之人他早就知曉。
可一旁的風塵卻有些不明所以。
這人是誰?他說我神雷下有死無生究竟何意?難道他比雷伯伯要了解雷池?還是他另有所指......
......
“雷堂主關心則亂,沉下心,也就不用我說。”那神念再次傳來,似乎就在這雷池當中。
雷功眼現琢光,擺動著袖袍略顯思慮,轉頭看了看風塵又漸帶疑惑。
風塵愈發不解,但見雷功滿是思緒,也就並未打擾。
片刻後,雷功越現了然,風塵這才問起:“雷伯伯,這位是......?”
“閻君莊陌。”雷功道出此人。
原來他竟是雷池中關押百年的閻君莊陌,隻是他先前與雷功不說實情,現在又出言提醒,卻不知是真是假,又是何緣故。
但這事風塵不知,他隻道雷功說過這閻君乃邪道中人,如此豈有好心,定是有所圖謀。
心裡想著,也就說了出來:“雷伯伯,他的話咱們能信幾分?”
“那得看他能說幾分。”雷功眼神一動。
爾後也不等風塵再問,轉頭說道:“你說他九幽假意示弱,是想引小風子偏行煉體?”
“正是。”另一頭莊陌篤定。
“何以見得?”雷功再問。
“他煉化了魔氣本源,已被那怨念困住脫身不得,而且......”
“小子,你一身魔靈聖體,是要幫著外人?”莊陌話到一半,九幽冷言打斷。
這九幽不愧冥帝之尊,幾句殘言就能看出莊陌深淺,不過他這話也算不打自招,原本雷功兩人還有些將信將疑,此刻卻信了大半。
若他所言非虛,今日之事恐怕就是許亦跟九幽之間一出不謀而合的脫殼之戲。
這戲碼說來簡單,以風塵玄修為引,叫雷功明知有詐也願中計,他一著相,帶風塵入雷池淬體煉元,功成之際便是九幽脫困之時。
到時九幽奪舍風塵突起禍亂,再有寒門強力為援,那脫身雷鳴山可說易如反掌。
隻是這般猜想皆是推斷,真相與否不得而知,最少莊陌有話已被九幽打斷,那其中隱晦尚還不明。
不過有一點倒可確定,風塵一身魔氣應該是要不得了,不管他莊陌話到幾分,單是九幽為患此刻就異常棘手。
如果他未將魔氣的本源煉化,就是十個九幽,此刻雷功也一並誅滅,且不傷風塵分毫,可眼下卻是不行。
如再行煉體,那怨念固然能除,可九幽也會同時脫困,更會頃刻間熔煉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