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紫霄神雷存凝已久,竟已生出靈性,看來它凝煉化形隻是時間問題,這可真是奇聞一件。”
話分兩頭,此刻雷鳴山所在之上,一朵暗淡的烏雲之間,有一道神秘的身影,低著頭,淡淡的看著雷鳴山頂那滿是凝聚的赤練紫雲,以及往下瀑落的紫霄神雷,喃喃的說道,說完,那神秘的身影又眼神奇異的看著雷池。
“嗯?”
九天神雷池,霹靂堂執道仙尊雷騰正閉目養神,先前一番大戰他雖然沒受什麼傷勢,但也是損耗巨大,此刻修養元炁,也好令自身不會留下隱患。
忽然,他察覺到一股似有似無的氣息,可仔細去探卻蹤跡全無,這讓他不免警覺,雷功傷勢待複,此刻不在山門,如有什麼狀況,回身來救肯定不及,西昆侖何止萬裡,來回往複可不是瞬息之間。
好在雷池當中春秋大帝此刻正在,這也算一個保障,雷騰繼而不甚擔憂,不過他不太放心,還請化出兩道神念,一個往去前堂,跟龍鐵心一番交代,另一道神念則直接沉下,告之駱紅塵方才之事。
而駱紅塵此刻無事,雷池的隱患他暫時壓製,這裡邊雖然不好脫身,但他手段施展,眼下隻需看管,並無太多的事宜,沒有麻煩,他也就同樣靜坐,同時也想著某些隱秘,琢磨著眼下、將來,以及一些想要之事。
也正是這個時候,他也同樣察覺到一股神秘的氣息,緊接著雷騰的傳訊也趕忙就來,駱紅塵眼神動轉,仔細感受一番那神秘的氣息,跟他以往所見全然不通,也就是說這道氣息的主人他從未見過,也從未接觸,那他來到雷鳴所為何事?
想了一陣,駱紅塵搖了搖頭,轉念與雷騰說道:“驚弓之下也不必太過緊張,興許是有人正好路過,天下何其之大,出了些不認識得也屬正常,再不濟,老頭子此刻就在,小雷騰放心就是。”
“是。”雷騰輕輕的回了一句,之後雙眼一閉,再度修養己身。
至於前山之中,紫霄大殿上龍鐵心收到傳訊,立時叫弟子謹防死守,不可有絲毫馬虎,先前大亂剛去,誰也保不齊那寒門之流會不會趁著眼下雷功重傷,又趕在他不在山門,來一個回馬之槍。
眾弟子聽完答應,由雷罡親自帶領,餘下雷澤十二仙無有傷勢者也都各儘其職,往雷鳴山四周一番查看,同時加固山門,將護山大陣不斷確認,以保用時無憂,不會出現意外的情況。
隻是雷鳴山一番動轉,那神秘的身影卻不甚在乎,他被人察覺,似乎是有意為之,總之他見到雷鳴山四處找尋,輕輕的笑了一笑,接著便轉身要走,可剛一轉頭,好像又有什麼發現,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想不到它真在此地。”那神秘的身影望著雷池深處,眼中滿是驚奇......
與此同時,極北寒川,幽冥血海,一道身影劃過陰風,直奔極北而去......
順著他的身影,陣陣的陰風刺骨無雙,漭漭的海麵滿目腥髒,抬眼望去,那翻湧間似有諸多恐怖,腥煞裡也藏百般災橫,天上終年不散的暗紅色血雲,烏壓壓,赤芒芒,環蓋著蒼穹,也憋堵著過往。
這般的惡灼,莫說是凡塵百姓,就是那玄門中修真之人身在此地,也是忍不住心生恐懼自打寒顫,當真是來過此間,就再也不願走這一遭。
如此往深不知多少裡處,有一龐大的島嶼群落,其大大小小的島嶼足有數百,分前後左右各自布局,彼此簇擁在漭漭的海麵。
俯覽而望,雖有些雜亂無章,可若勾連開來,其當下竟隱隱浮現出一個古樸玄奧的符文樣式,好似一座生殺大陣,又像某種奪人的手數。
待至近前,那正當中最大的一座島嶼,便是當今邪道魔宗寒門的聖境,仙魔島!!
仙魔島上,有一青黑色石山,高大巍峨,幾乎獨占了大半個島子,正是寒門的總舵。
此乃是當初寒門的祖師幽月大帝親自開鑿,內裡森羅百轉包藏無上,更有諸般法陣護佑鬼神莫測。
隻是猛一看去,此山光禿禿的,既無生機,也無死氣,隻是一座普通的石山,不過它卻勝在高大,也足夠醒目,這點倒也勉強算個特彆。
往深處瞧,正南方凹陷處鑲嵌著一座巨大的青黑色門樓,門樓上空空如也,沒有牌匾,也沒有名號,門兩旁也無任何修飾,更無任何裝點,就是那麼一座光禿禿的門樓,掛著兩扇同樣是光禿禿的巨大石門。
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所在,看似尋常,卻往往就偏不尋常......
“正所謂魔炎鋒下鬼,同玄難同回,凡被斬之人,其元神靈體儘遭吞噬,無有來生亦無脫逃。”淡淡的聲音,在寒門的聖境苦窯中,輕輕的想起。
昏暗的燈光映照著兩個人的身影,一老一壯,一男一女,正是寒門代門主魔君許亦,以及另一位神秘的老婆子,守靈婆阿言。
這老婆子眯縫著眼睛,瞧著許亦手中暗淡無光的魔兵,輕輕的回了一句:“君家此番順利,下一步也該早些安排。”
“不錯,言婆婆提醒的在理。”許亦似乎心情大好,把玩著手中的魔兵,那柄由寒門三絕之首幽皇魔丘,以險死還生為代價得回的魔炎鋒,眼神中帶著期許。
接著許亦轉過身來,看了看苦窯深處,又掂了掂手中的魔炎鋒,對著老婆子說道:“言婆婆可有把握?”
“老身儘力就是。”老婆子淡淡的回應,手中的蒼木拐杖也在說話時動了一動,輕輕地點了點腳下的石磚,隻聽一聲吱嘎響動,一道巨大的石門憑空出現在兩人的對麵,將苦窯深處牢牢封住。
之後老婆子率先轉身,手指著正門所在,輕輕的說了一句:“君家萬事操勞,還是回去休息,待老身完成一切,再請君家前來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