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丫頭可想清楚了,過了今天再想殺他,可不容易。”風萬霖一副饒有興致,小孔陽的話讓他對這個十來歲的小丫頭更感興趣,原本隻是天生道體愛才之心,此刻這小孔陽不論是脾氣秉性還是為人處世,風萬霖真是越看越覺得讓給青離宮實在可惜。
不過木已成舟,而且修行道法更為適合,何況還是長生大帝親自傳授,那衣缽傳人可不是尋常弟子可以比擬,甚至某些程度,這小丫頭身家性命在長生大帝以及整個青離宮看來,比長春真人本身還要重要,乃繼傳道統之本,馬虎不得。
而小孔陽見風萬霖如此問道,鄭重的點了點頭,隨後與青離宮的幾位眼神示意,接著對風萬霖說道:“大哥哥放心就是,小孔陽心裡有數。”
“好!”風萬霖點了點頭,隨之又與天機子彼此示意,見天機子微微的點頭答應,風萬霖這才轉過身,對寂滅禪師道:“大師可聽清楚了?”
“阿彌陀佛,小施主宅心仁厚,老衲既感且佩,可今日之局,諸位還是要委屈一下,老衲還是那句話,三年後爾等自便,此刻卻無法脫身。”寂滅禪師說著搖頭,在他心裡對於這鎮壓道統的法陣無比自信,哪怕是小孔陽說出對策,哪怕是風萬霖蒙蔽佛印,可一但三位師兄出關相助,在場的眾人難以脫身。
隻是風萬霖聽完卻淡淡一笑:“嗬嗬,大師這般迂腐,何以承寂滅之名,也罷,風某自仙魔島以來,從未與人真正動手,大師既有神僧之名,必是自信你佛法高深,今日這須彌山上,就等一等你三位師兄,也好讓風某看看佛宗的四大神僧如何了得。”
風萬霖說得狂妄,寂滅禪師氣極反笑:“嗬嗬,風堡主年輕氣盛,奈何我出家人不爭勇鬥狠,不過,雖然你背後有些依仗,但我佛宗之名,可不是任爾小覷。”
“動手吧。”沒有廢話,風萬霖隻是簡單的三個字往前一遞,隨之他袖袍一擺,蒙蔽的佛印的力道直接消去,緊跟著身影飄動,來到了寂滅禪師身前數尺。
寂滅禪師也不再多說,風萬霖此舉目的明確,蒙蔽佛印的手段一但撤去,他三位師兄立時察覺,哪怕是身在死關,這一刻也徒睜雙眼,片刻後,三道金光隱晦而動,整個須彌宮除了掌教佛尊,再無第二個人知道三大神僧同時動身。
“阿彌陀佛,三位師叔何事慌張,竟會同一時間出關而去,且氣息一瞬竟然無法再度感應,難道......”一寶座蓮台之上,周身佛光的掌教佛尊眉頭緊皺,似乎滿是疑惑,但瞬間之後又有些恍然大悟,隻不過不太確定,沉吟著思索什麼。
他如何作想暫且不提,那三位神僧也不用贅述,單說佛祖金身之內的陣法當中,整個須彌山的虛影如海市蜃樓般虛晃在陣法當中,猛地一陣漣漪,寂滅禪師眼神一動。
這一刻,他清楚的感受到三位師兄氣息飄動,雖然隻是一瞬,但寂滅禪師明白他三位師兄儘數出關,且片刻之際,已然施展手段聯手布陣,正逐漸籠罩的此方陣法,以圖橫生變故,再多出麻煩。
其實,說到這一點,那三位神僧自閉關處來到陣中,根本不用如此麻煩,隻念頭一動,身在須彌山上,不用任何法訣便可隨意出入此間,但事情突然,且陣法之內情況不知,那三位神僧隻知道動轉法陣之人必是師弟寂滅,可能動如此手段,想必應對的敵人也並非善類,三位神僧不用商議,極為默契的聯手布陣,而且三位此刻早已在佛祖金身之內,亦是菩提祖樹的一方天地之間。
隻是他三人如何布陣,那寂滅禪師已險象環生,無他,風萬霖此刻衍化天地,就在那陣法當中披星戴月,似有漫天星辰瑩瑩而動,又有日月金輪往複不止,最後風萬霖一襲白袍,踏身在虛空當中,手中雪夜飛鷹槍冷鋒寒芒傾瀉而下,宛如月光一般,在眾人無比驚異甚至是驚駭的眼神中灑落下來。
不錯!
那槍身寒芒有入月光傾瀉,就是灑落下來!!
所有人避無可避,所有人也不用再避,因為光芒已照耀在所有人身上,而且青離宮眾人以及白虎堂堂主殷無壽,此刻絲毫察覺不到任何的威脅,月光雖冷卻溫和如水,那皆是寒槍道影打在身上,竟然給人一種順暢快意之感,連一身的真元以及紫府真炁甚至是海內元神,在那清冷的月光中都如沐春風。
可反之那寂滅禪師,每一縷月光都仿佛在洞穿他佛陀金身,那護體的金光竟然無法擋住絲毫,其周身金黃色法象亦不能抵擋片縷,絲絲的清冷好似沾染著紅塵之力,有無數人間百態捶打著不動不妄的問佛之心,亦挖掘著不知何時其萌發的魔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