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裡,寂滅禪師身形被困,一瞬間凶險萬分,下一刻,他猛地掙脫。
沒辦法,拚儘全力也要脫身,風萬霖並非尋常,他境界不高可手段特殊,雪夜飛鷹槍又並非一般,一但被神兵臨身,能否活命不太好說,可寂滅禪師明白,眼下這一槍,最少也是重傷,到時任人宰割今日不保。
寂滅禪師金蟬脫殼,留下個法身直接遁走,風萬霖氣機倒轉,眼見就回,隻是寂滅禪師反手來襲,留下的法身被雪夜飛鷹槍刺中,金身炸裂時四散一迸,無數的碎片金光耀眼,奔風萬霖周身籠罩。
風萬霖不躲不閃,沒有施展身法,而是徑直往寂滅禪師襲去,至於身後的佛光全然不顧,這般以傷換傷,寂滅禪師無奈後撤。
卻在此時,耀眼的佛光直接崩開,寂滅禪師隨之暴退,雪夜飛鷹槍緊跟襲殺,後邊正是風萬霖眼神睥睨。
寂滅禪師無奈搖頭,麵對風萬霖他不敢大意,這般不要命的打法他最是懂得,早年間,寂滅禪師又何嘗不是,隻是今日有要事在身,不得已,無法跟風萬霖換傷。
如此,金身菩提佛法護持,寂滅禪師也隻能後撤,對麵風萬霖的氣勢,以及那杆可比上古神兵的雪夜飛鷹槍,寂滅禪師也不敢硬碰。
說話間電光火石,寂滅禪師身形一閃,往後退去時周身佛光凝動,風萬霖緊隨其後,如跗骨之蛆緊追不舍,身前雪夜飛鷹槍寒芒在手,身後金身炸裂,金光如烈陽照耀此方,一瞬間目不能視。
好半天,金光退去。
眾人抬眼觀瞧,兩道身影彼此交錯縱橫上下,你來我往正是風萬霖與寂滅禪師,二人一個佛門金身,耀眼處前後應對,另一個則手持神兵左右襲殺,二人如兩道流光,穿插來往竟難解難分。
二人約戰越快,一個襲殺,一個躲閃,彼此你進我退你退我進,如此不到十個呼吸,兩道身影已再難看清。
又過了不知多久,可能片刻,也可能許久之後,隻聽風萬霖哈哈一笑,隨之落在場中再不動手:“哈哈,痛快!!大師不愧佛門高僧,風某十三槍難以奪命,眼下自不必出手。”
“阿彌陀佛。”寂滅禪師隨之落下,口誦佛號道:“風堡主謙虛,老衲陣法中占了便宜,一但出去恐非敵手,風堡主青出於藍,老衲實在慚愧。”
說著他同樣住手,隻是一身佛光不減,背後的佛輪似更加耀眼,另外,寂滅禪師一身莊嚴,竟好似佛祖臨凡,也不知在醞釀什麼,或者在防備什麼。
風萬霖一笑,搖搖頭並不多言,下一刻,寂滅禪師話音稍落,臉上原本慈悲卻猛地一驚,抬眼直盯著風萬霖,口中不信:“你方才......?”
話中帶問,隻是看風萬霖神情也無需再問,而風萬霖也淡然一笑,點了點頭似乎在承認什麼,隨後他轉頭奔小孔陽道:“小丫頭,此刻他佛印蒙蔽,要殺要罰,隻動手就是。”
“大哥哥......?”小孔陽自然不解,隨之便問了出來。
隻是風萬霖不等搭話,寂滅禪師反倒一笑,有些自嘲道:“嗬嗬,老衲空活許久,竟不如風堡主高明,佩服!佩服!!”
一字一頓,說完又慚愧搖頭:“風堡主假意動手,老衲竟信了你生死相換,到頭來原是此陣,也罷,風堡主天生大才,老衲認栽,隻是今日這須彌山,老衲還有三位師兄,方才佛印暗淡,此刻必然察覺,怕有片刻來護道。”
“哈哈哈......”風萬霖仰天大笑,笑聲中毫不在意。
片刻後,方才說道:“風某不才,須彌宮四大神僧自問難擋,可大師忘了,方才陣法中另有手段,一刻之內裡外不出,任佛宗出手亦是枉然。”
寂滅禪師點了點頭,跟著道:“不錯,風堡主確有手段,一刻之內,老衲的師兄難以進入,可小施主乾坤借法,最多不過三次出手,便是長生大帝,老衲也有命脫逃,風堡主莫要心急。”
風萬霖不語,他一生果斷,臨陣對敵最忌拖遝,不管寂滅禪師如何牽扯,隻轉頭奔小孔陽點了點頭:“小丫頭還不動手?”
這句話說完,小孔陽年輕氣盛直接就動,可身行剛要有所起落,不等氣機隨動,便又停了下來。
風萬霖不解,可小孔陽卻緊接說道:“謝大哥哥一番好意,隻是我不能不知好歹,師父乾坤借法隻有三次機會,如稍時能洞開此陣,與其報仇,不如換大哥哥等遁走脫身,至於眼下......”
小孔陽突然停住,再沒有多說什麼,不過她話中隱含,風萬霖等人已然猜到,在場的都是人精,一個小丫頭心思哪能不知,隻是沒人點破,也就沒人搭茬。
不過風萬霖畢竟不同,片刻後笑著說道:“也罷,你的路你自己選擇,將來也走得舒坦,大哥哥依你就是。”
說著風萬霖饒有興致,小孔陽如何選擇,與寂滅禪師的性命相比,對前者他更感興趣,一個十來歲的丫頭,小小年紀本天生道體,因愛才之心才多加照顧,可這一番接觸,不論是脾氣還是秉性,風萬霖都頗為喜愛,也越發覺得讓給青離宮收徒甚是可惜。
不過也隻是可惜,眼下木已成舟,且青離宮道法也更為適合,何況還是大帝親傳,光這份殊榮就常人難比,更是衣缽傳人。
如此,可以說長生大帝眼中,或者整個青離宮看來,這小丫頭性命比長春真人還要重要,畢竟繼傳道統馬虎不得。
下一刻,小孔陽見風萬霖點頭,跟著也鄭重說道:“大哥哥放心。”
“好!”風萬霖一笑,隨後與天機子示意,見其點頭,便轉身對寂滅禪師道:“大師可聽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