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軍逆鬼神,灑然萬裡紅。
當郭英靖來到校場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先前被賈琙帶走的那千人騎卒,一個不少的站在了這裡,身上那種痞子氣消失地無影無蹤,轉而是一種淩然不散的寒意。
執掌遼東鎮這麼多年,對於這種氣質他是再清楚不過了,那是大軍百戰沙場不死之後才能鍛煉出來的軍魂,還有鬼神皆避的殺氣。
兩千匹戰馬在校場的另一側,安靜地吃著草料,在校場最前方的高台上,一包包血淋淋地東西堆成了一座小山。
“他娘的,這是什麼東西??”
“是我們殺得異族的耳朵!”
一道聲音響起,陰沉的嗓音加上此地這一副畫麵,嚇了郭英靖一跳。
郭英靖隻覺得頭皮發麻,後背發涼,他剛想找找是誰在嚇他,可一打眼就對上那一雙寒噤噤的眼睛,讓他硬生生地把罵娘的話憋回了肚子裡。
他不由在心底腓腹,“好家夥,這出去一趟,一群綿羊愣是成了虎豹!!”
他心裡就納了悶了,賈琙這是怎麼帶的兵,一個個地都成殺神了。
“對了!賈琙呢?”
聽到郭英靖問話,這些人相互看了一眼,並沒有說話,在這個時代,擅離職守可是一件大罪,他們既然已經認了賈琙為主,自然不會做那背主之事。
一旁的二牛推了一下徐遠輝,徐遠輝被二牛推了一個踉蹌,不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他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就聽二牛說了一聲,“將軍說了,此事可以說。”
郭英靖見有人走出隊列,不由看了過去,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站在那裡,一身鎧甲早已被血跡染紅,隔著老遠就能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對方看見自己,用手抓了抓散亂的頭發,嗬嗬傻笑兩聲,然後出聲說道:“將軍,我們老大應該還在建州那邊殺人放火吧!”
聽到這話,郭英靖臉皮猛扯了兩下,他這還是頭一次聽人把殺人放火說的這麼輕鬆。
不過一想起賈琙那身本事,他眼神有些恍惚,沒再去細究,轉移了這個話題,“你們這次出去都乾什麼了?”
徐遠輝見郭英靖沒有追究賈琙擅離職守的事情,心底鬆了一口氣,暗自猜想恐怕是這位大將看在功勞的份上不再追究了,於是本著以功抵過地想法將他們這十幾天的行程大體彙報了一下。
聽完徐遠輝的話,郭英靖眼中狐疑之色越來越重,他這是在聽彙報?不是在聽故事吧??可當他想起之前副將和他說的話,他又不得不相信,這件事兒是真的。
他大體總結了一下徐遠輝的彙報,概括起來隻有四個字,“殺人放火!”怪不得之前這個小子說起此事像是吃飯喝水一般愜意,感情這些天他們都是這麼過來的。
“你們就是那支逼得建州女真連大門都不敢出的神秘奇兵??”
徐遠輝嘿嘿一笑,“沒什麼了不起的,隻是他們抓不到我們罷了!郭將軍,您是不知道,我們老大那可就真神了,在建州那邊這麼多天,愣是讓女真騎兵吃了一肚子的灰,整天跟在我們屁股後麵狼躥,可連根毛都沒摸到!”
一說起這個,那話匣子就徹底打開了,也有人繼續開口說道:“可不是嘛!真就神了,我們殺了那些狗雜種就跑,那些人氣的嗷嗷叫喚也隻能乾瞪眼!”
......
“那你們知不知道女真屠殺我們大康五千個被俘的百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