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頒扭頭看向鄭乾,冷笑了一聲:“嗬!姓鄭的,你彆在這裡危言聳聽,這大唐雖然不小,但是還沒有我王家得罪不起的人!”王頒冷冷地看著鄭乾。
“是!是!你王家家大業大,傳承千載!自有這底氣說這個話!但是...”鄭乾看了看左右,此時已經有人直接把兩人給擋在了後麵,更是有護衛在外麵維持秩序,讓那些看熱鬨之人遠離昌源樓的大門口,因此王頒剛才的話,鄭乾倒是並沒有覺得任何不妥,隻不過鄭乾知道王頒要得罪的是能夠直接顛覆世家存在之人。
“那人是長安縣公陸辰!你的孫子調戲了他未過門的夫人,他沒殺了你孫子,已經是給你天大的麵子了!”鄭乾直接湊到王頒耳邊低聲說道。
開始聽到鄭乾的話,王頒還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心中想的是自己孫子的痛苦和要找出凶手為自己孫子報仇,但是後麵當聽到鄭乾說廢掉自己孫子的凶手是那個“凶名昭昭”的陸辰,以及自己孫子居然調戲了人家的未過門夫人的時候,王頒的表情直接僵住了,身體也是同時一僵。
有千年世家的底蘊,他王頒不懼怕任何人,哪怕是他孫子調戲了公主,李淵找上門來,也不會讓他孫子變成如此模樣,何況,以他王家的底蘊,李淵說不定還希望與世家能夠結姻親呢!
唯獨這個陸辰,世家現在可以說是畏其如蛇蠍,倒不是這些世家真的懼怕陸辰,而是陸辰手裡握著的東西殺傷力太大,使得世家現在都隻能飲泣吞聲,不敢過於得罪陸辰,現在聽說是陸辰出手廢掉自己孫子,王頒也不得不考慮一下這之中的利弊,究竟是世家傳承重要,還是自己的孫子重要。
“老王頭,可不要因為你孫子一人,連累我等世家才好!”鄭乾看到王頒臉色連續變了幾變以後,再次在耳邊輕輕提醒了王頒一句以後,這才衝著身旁的人一招手,冷著臉帶著人同王頒不辭而彆。
不過在走到一旁看到站在這裡的錢俊楠,鄭乾臉色則是直接又堆上了和善的笑容,“錢掌櫃,老夫的貨物可就麻煩了!”鄭乾直接衝著錢俊楠笑著說道。
“鄭家主放心,這宏源鏢局還是有口皆碑的!”錢俊楠衝著鄭乾笑著拱手說道。
“那老夫可就回去靜候了!”鄭乾點了點頭,直接帶人離開了昌源樓。
“那個...王家主,您就這麼把您孫子晾在那”送走鄭乾以後,錢俊楠來到似乎還在沉思的王頒旁邊,似有似無地提醒了一句。
被錢俊楠這麼一說,王頒直接從沉思中驚醒,瞥了錢俊楠一眼,一張臉陰沉得可怕,但是卻沒有同錢俊楠再說半個字,隻是衝著身旁之人一擺手,沉聲說道:“你把鈞兒帶回去!”
隨著王頒一揮手,頓時從身後走出去四五個人,把王鈞抬到了王家已經被牽過來的馬車上,至於王頒則是轉過身,看著錢俊楠說道:“錢掌櫃,家中事多,老夫告辭了!”說完,也不等錢俊楠回話,直接帶著人就離開了昌源樓。
“王家主慢走!一路平安啊!”錢俊楠也不挽留,直接衝著王頒的背影施禮說道,本來行色匆匆的王頒,被錢俊楠的一句“一路平安”給說的腳步停滯了一下,不過馬上一甩袍袖,快步上了馬車,帶人離開了昌源樓。
“阿翁,您要給孫兒做主啊!”馬車上,王鈞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看著自己的爺爺王頒哭訴,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委屈的,反正模樣多少有些淒慘。
此時王鈞的雙腿已經被王家找來的郎中上藥包紮好了,至於那個郎中剛才王頒也看到了,一副鼻青臉腫的模樣,顯然給王鈞包紮的過程中吃了不少苦頭,王頒直接讓下人給了郎中不少的診金,顯然是不希望這名郎中把這件事傳揚出去,隻不過,王頒如此做法多少有些欲蓋彌彰了,僅僅是這麼短的時間,王鈞的事就已經傳開了。
看到自己孫子王鈞這副淒慘的模樣,王頒不由得歎息了一聲,他可是在郎中那聽說了,王鈞這兩條腿算是廢了,基本上以後出行都得靠人抬著走了,想要自己走路是再也不可能了。
再看到王鈞那哭訴的模樣,王頒此時心中如同油烹一般,可是一想到鄭乾那提醒自己的話語,王頒又不能狠下心為了王鈞,毀了世家的根基,一時之間,王頒落入了從未有過的兩難境地。
“阿翁,孫兒疼啊!”看到王頒對自己好似無動於衷一般,王鈞再次叫嚷了起來。
“夠了!”聽到王鈞再次叫喊起來,王頒不由得心煩氣躁地喝斥了王鈞一聲,“若不是你平日頑劣不堪,何至於此你知道你調戲的是誰嗎那是陸辰未過門的夫人,陸辰為人如何,你沒見過,難道沒有聽說過能留下你一條性命,已經是那陸辰留手了!”王頒直接訓斥起了自己的孫子。
“難道那陸辰能夠一手遮天不成”王鈞不服氣地衝著王頒叫喊道,“難道您就眼看著您的孫子成為廢人嗎”